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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阴人

田下微躬 著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戏班阴人由网络作家“田下微躬”所男女主角分别是米凡王翠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一阵阴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黑暗我闻到一股熟悉的焚烧纸钱混合腐臭的味迷迷糊糊听见我妈在喊: 米妈死千万别火必须当天下一翻她就站在床披头散脸白得跟纸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啊我尖叫着坐冷汗浸透睡原又是一场噩抬墙上的时钟指向午夜 12 距离我索命的生日祭祀只剩 48 小1我天生魂魄不为了续我妈跟阴戏班签了一份契但条件是每...

主角:米凡,王翠兰   更新:2025-06-10 08: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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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阴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

黑暗中,我闻到一股熟悉的焚烧纸钱混合腐臭的味道。

迷迷糊糊听见我妈在喊: 米凡,妈死了。千万别火化,必须当天下葬。

一翻身,她就站在床前,披头散发,脸白得跟纸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啊我尖叫着坐起,冷汗浸透睡衣。

原来,又是一场噩梦。

抬头,墙上的时钟指向午夜 12 点。

距离我索命的生日祭祀只剩 48 小时。

1

我天生魂魄不全,为了续命,我妈跟阴戏班签了一份契约,但条件是每年生日当天必须祭祀。

往年都是我妈在操持,一直平平安安。

今年却有些异常,开春我就各种倒霉不顺,最近又噩梦不断,这已经是连续第三晚做同样的梦了。

每一次,她那纸白的脸都贴得更近。

它到底是什么预兆或者暗示,跟我的生日祭祀有没有关联?

我搞不懂,只能等到天亮以后,再打电话问问我妈。

我妈王翠兰,是老家镇子上有名的神婆,对这些东西尤其内行。

终于熬到天亮,我头疼得厉害。

正准备挣扎着给我妈打电话,手机却忽然突突突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黄四叔三个字,他是老家的村长。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电话接通,传来黄四叔沙哑的声音:

凡娃子,你妈昨天夜里突然死了,一点征兆也没有哇

我眼前一黑,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什么?我妈她……她不是一直身体挺好的吗?

唉,也不晓得咋回事,早晨邻居梁三奶发现时,人都硬了。

四叔,我妈走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去的时候,你妈手里确实攥着东西,掰都掰不开,后来发现是半张戏票。

什么半张戏票?我焦急地追问。

别说了,赶紧回来吧,你妈的后事还等着你操办呢。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都没来得及留下那套神秘又繁琐的祭祀流程,她就走了。

我对那些东西屁都不懂,要是违反了契约,全村都知道下场是什么。

去年冬至,李家二小子摔了供奉牛血的碗,骂了句狗屁契约

第二天清早,人赤条条吊在祠堂梁上,脚尖离地三寸,冻僵的舌头垂到胸口,颈骨拧得像个破麻花。

这玩意儿比癌症诊断书还准,我可不想变成祠堂梁上那副鬼样子。

我必须立刻回村,不仅为了我妈的丧事,更是为了我自己的小命

2

我所在的城市,与老家相隔七百多公里。

胡乱收拾了一下,就匆忙驾车出发了。

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回味十二年前那场怪病。

那年我十二岁,正在学校上课,突然毫无征兆地晕倒在课桌上。

醒来后高烧不退,吃什么吐什么,瘦得皮包骨头,医生都说没救了。

情急之下,我妈在家里摆了香案,设坛问鬼。

得知我三魂之中缺少胎光,本命年当亡,她只好求助阴戏班。

那东西是穿梭于阴阳两界的一群鬼魂,喜欢午夜搭台唱戏,人若跟它做了交易,就会被其纠缠一辈子。

说来也怪,契约签完,我的病就好了。

只是留下一个后遗症,晕倒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消除了。

车子进村时,灵堂已经搭好了,就在我家老屋的院子里。

门口立着一个纸扎童女,红脸蛋,羊角辫,跟偷看我妈祭祀时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记忆闪回十二岁生日午夜,我妈在堂屋设坛祭祀。

案桌上摆着红绳捆绑的羊头,一碗鲜红的鸡血,香炉里燃着三炷香。

案桌下立着一个纸人,正是眼前这般模样

地上是焚烧过的一堆符纸。

我妈跪在地上,紧闭双眼,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动咒语。

突然,她睁开眼,端起碗含了一口鸡血,噗地喷在纸人身上。

纸人抽搐了一下,我分明听见一声孩童的惨叫

第二天,村东头 9 岁的刘招娣意外坠崖,脑浆溅了一地。

凡娃子,节哀啊。黄四叔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走进灵堂,我妈的棺材停在正中,前面摆着她的遗像。

我跪下磕头时,总觉得有视线落在背上,回头却只有几个守灵的村民在打瞌睡。

四叔,我妈手里的那半张戏票在哪?

黄四叔从口袋里掏出半张皱巴巴的戏票递给我。

那张戏票被人为撕掉一半,票面上画着类似夜叉的半张脸谱。

最下面,写着目连救母四个血红色的字。

看着怪瘆人,甚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夜里守灵,灵堂里阴风阵阵,白色的幡布呼啦啦地响。

电灯闪烁几下,突然熄灭。

黑暗中,我听见纸扎摩擦的声音。

打开手电,纸人的羊角辫簌簌抖动,颜料画的眼睛流下两道血泪,正死死盯着我的喉咙。

我壮着胆子走过去,一脚踢翻了它。

啪嗒一声,一个纸团从纸人口中滑落。

捡起来,打开一看,上面用血红色的字歪歪扭扭地写着: 开箱有悔

我心里一动,想起我妈床底下好像一直放着一个落了锁的旧木箱子。

她从不让我碰,或许祭祀的秘密就藏在里面。

3

打开我妈的卧室,伸手从床底下拖出那个积满灰尘的木箱子。

锁已经锈住了,我找了把锤子,对准锁头猛砸。

咔嚓一声,锁应声而断。

我缓缓打开箱子,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脂粉气扑面而来。

里面没有祭祀秘籍,而是整齐地叠放着十二套花花绿绿的戏服。

我随手拿起一套戏服,翻开内衬一看,头皮都炸了

上面用朱砂写着杨带娣的名字和生辰字

眼前闪现去年村口草垛失火,她被烧成焦炭的画面——

皮肉翻卷,露出底下煮熟的粉红,两排白牙呲在焦黑的颅骨上,笑似的。

我一套套翻下去,最后一个是坠崖而亡的刘招娣,每一套戏服都对应着一个女孩

那些女孩死状的记忆碎片,在我脑海中一个个闪回。

全都是我妈祭祀之后,三天之内意外死掉的,一年一个,正好十二个名字。

魂灵刹那抽离,皮囊之上寒意炸起。

难道,我妈就是用这些女孩的性命作交易,换取阴戏班给我续命……

我心存愧疚,慌忙把这些戏服放回原位,转头继续翻找。

在箱底,我又发现了一个精致的小布包。

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用油纸包裹着的另半张戏票。

我颤抖着手,把两半戏票拼在了一起。

就在戏票合拢的瞬间,它呼的一下自燃了,蓝色的火焰窜起一尺多高,眨眼就燃烧殆尽。

还没等我作出反应,口袋里的手机紧跟着震动起来。

屏幕自动亮起,上面根本不是我熟悉的界面。

而是一个类似戏票购买的 APP,正中间有四个猩红的字: 目连救母

下面是 24 小时倒计时,读秒即时启动,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倒计时结束,必须在村西头的古戏台,登台演出『目连救母』。否则,死

我汗毛直竖,这个时间恰好是我生日的午夜子时。

慌乱之中,我匆忙用手指滑动屏幕,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这个画面。

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一秒一秒地减少,像是在催我的命。

我哆嗦着敲开黄四叔的家门。

四叔,我想让我妈连夜下葬。

黄四叔皱眉: 这不合规矩,尸体还没有火化……

这是我妈的意思,她托梦告诉我的。

黄四叔沉思了一下: 既然这样,我马上安排。

起灵声起,我顾不上悲伤,只想尽快办完丧事,然后逃离这个鬼地方

4

匆匆忙忙安葬完,天已放亮。

我看了一眼手机,倒计时还剩 18 小时 28 分。

一刻不敢耽搁,我甚至没跟村长道谢,就驾车出发了。

村子里出奇地安静,路上看不见一个人。

刚开到村口,我就傻眼了。

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大雾,能见度不足一米,根本看不清路

我试着往前开了几米,差点撞到路边的大树上。

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缠绕着村子,阻挡住了出去的路。

我进退两难,焦躁得想骂娘。

米凡啊,这么急着走哇?

车外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把我吓得一激灵。

扭头一看,是村里疯疯癫癫的陈三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正傻笑着看我。

阴戏班开锣唱戏了,这个时候是出不了村的

我听他提到阴戏班,心里咯噔一下。

但看他那憨傻的样子,又不像是在骗我。

胡说,阴戏班要唱戏怎么没人告诉我?

陈三傻突然凑近车窗,吓得我赶紧往后缩。

全村人都知道,就瞒着你一个人哩

我张大嘴巴,惊恐地望着他。

陈三傻抹了一把鼻涕,继续爆料。

嘿嘿我还知道,班主伪装成普通人藏在村子里,暗中施法掠夺了不少女娃儿的魂魄

这话像一个炸雷,震惊得我脊背发凉。

回想这些年,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我不由得半信半疑,脑子里立马联想到我妈。

但转念一想,我妈都死了,不可能是那个法力高强的班主。

况且,就算她是班主,虎毒还不食子呢,又怎么可能害我?

陈三傻见我不信,急得直跺脚,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嗔怒道:

走,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他力气大得惊人,拽着我健步如飞,往村西头走。

5

我跌跌撞撞地跟在陈三傻后面,来到废弃的古戏台。

这座戏台建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年久失修,已经破败不堪。

奇怪的是,这里的场景与我记忆中的并不吻合,脑子瞬间有些恍惚,头疼得厉害。

我这身体有些怪异,一到阴气重的地方就有特殊反应,不是头晕就是全身发烫。

这次也就见怪不怪,没有特别在意。

陈三傻在戏台底下转悠了半圈,找到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踢开几块木板。

一个黑洞洞的入口露了出来,散发着阵阵腐臭。

他指着洞口,冲我一摆手:

下去看看

顺着简陋的石板台阶,小心翼翼地走了二十多米。

下面是个阴暗潮湿的密室,陈三傻从墙上取下一盏油灯点燃,室内顿时充满了摇曳的光影。

我环顾四周,倒吸一口凉气。

中央摆着一口黑漆棺材,棺盖上刻着诡异的符文。

这里是哪里?

阴戏班的秘密后台。陈三傻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活人唱给死人听,死人演给活人看。

他示意我帮忙推开棺盖。

随着吱呀一声响,棺材里的东西暴露在灯光下——

里面,直立摆放着一排十二个木偶娃娃

它们个个穿着戏服,脖颈上系着红绳。

油灯照亮跟前木偶的下巴,那里竟缝着半块带痣的人皮,是梁三奶孙女跳井时摔碎的脸

我胃里顿时一阵翻腾,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差点撞到身后的陈三傻。

看到了吧?这些木偶里头,封印的是那些女娃儿的魂魄

他伸手指着那些木偶,流露出沉痛的神色。

阴戏班让这些木偶娃娃登台唱阴戏,实际上是一种祭祀仪式。

目的是吸取前来看戏的活人『精气』,渡给班主,修炼法力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个傻子一点也不傻。

如果陈三傻说的是真的,那我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索性打开手机,让他看了那个倒计时界面。

陈三傻沉思了一下说: 这是阴戏班的邀请函,受邀者必须登台唱戏,抵偿拖欠的命债。

他又指了指棺材内侧刻着的一行小字——

戏子无情,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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