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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被困在同一天

叶小白 著

悬疑惊悚连载

《救命我被困在同一天》内容精“叶小白”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于小小黄毛混混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救命我被困在同一天》内容概括:2008 年夏王阿姨守在酒店负责望客房我给我爸发去短信: 肥去洗澡我爸收起了手腰上别着根钢走进了酒我们的观音要收网所谓的观音你把观音替换成仙便明白这是我们的黑对我就是那个女观音2我叫于小这个夏天刚考上大其实我也没想自己要重操旧家实在是没钱想凑大学学观音是来钱最快3我们会踏上这条老都要从今天早上说...

主角:于小小,黄毛混混   更新:2025-10-01 06: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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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夏天,王阿姨守在酒店外,负责望风。

客房里,我给我爸发去短信: 肥羊,去洗澡了。

我爸收起了手机,腰上别着根钢管,走进了酒店。

我们的观音跳,要收网了。

所谓的观音跳,你把观音替换成仙人,便明白了。这是我们的黑话。

对了,我就是那个女观音

2

我叫于小小。这个夏天刚考上大学。其实我也没想到,自己要重操旧业。

家里,实在是没钱了。

想凑大学学费,观音跳,是来钱最快的。

3

我们会踏上这条老路,都要从今天早上说起。

夏天开始,我家有一笔十五万的高利贷,彻底还不上了。我爸就跑路躲债去了。但没想到,今天早上,被要债的人堵回了家里。

当时我迷迷糊糊睡醒,来到客厅,便看见两个混混,给了我爸一耳光:

跑啊?再跑?

黄毛混混回头瞥了一眼,家里,都是些简单的家具。以及我这个小女生,不安的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完蛋了,今天,不从我家扒层皮,他们是不会走的。

小小……

我爸轻轻叫了一声我,和我对视了一眼,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们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共识。

怎么弄走这两个混混的共识。

我报警了。我说。

欠钱不还,报警有用?再吵弄你

他欠了你们多少?

大人的事你别管,回去我爸出声呵斥我。

到底多少?

让你回去你听不见吗?

说啊,还要我帮你还多少?其实数字我早就知道了,装作恼怒的样子,倒也不难。

两个要债的,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的骂架。

不说是吧?你们说

十五万。黄毛说。

十五万……我喃喃: 你就是把我卖了都没有十五万啊……

我沉默了一会,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菜刀。

你干什么?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人没了,钱就不用还了对不对?

你冷静点……我操拦住她

啊我操她咬我——

我冲上去要砍我爸。被两个混子拼死按住。最后只来得及将菜刀飞出,我爸嗷嗷叫的躲闪过,菜刀插进了沙发靠背。

那两个混混悻悻地走了。家里只剩下一地狼藉。

但那张存了大学学费的银行卡,还是被他们从家里搜走了。

我爸抽出了菜刀: 下次还用这招。

下次,这招就没用了。我蹲在地上收拾着,披头散发,垂头丧气。

我知道,就算再凑到学费,他们还会来的,一分钱都不会给我们剩下。十五万还清之前,我永远都别想上大学。

爸,我不想失学。

我爸沉默了很久,

他叹了口气: 再干一票吧。

4

以前,我爸和一个阿姨联手,骗过几个外地来的客商。专门挑有老婆的,威胁要把证据发给他们家人,那些人事后也不敢报警。

所以,成功率很高。

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年纪小,就在楼下放风。有时也跟我爸一起上去,以阿姨女儿的身份,哭着骂那些客商不赔钱就不许走,之类的。

你可以说我们三个不要脸。但 98 年那会,大家都下了岗,不捞偏门,很难活下去。据说,还有父子一起拦路抢劫的。相比起来,仙人跳就温和多了。有家有室的,还出来乱搞,活该被我们骗。

当然,犯罪就是犯罪,我们也没脸说自己盗亦有道。

只是,没想到,一晃十年过去,我们,再上岗了。

我也去。我对我爸说。

我爸很不情愿,但确实得有人望风。少一个外人,就能少一个人分钱。

他叹了口气: 先去找王阿姨吧。

王阿姨,当年我们的合作伙伴,后来找到了稳定工作,收费站上班。这生意也就放下了。

她现在住我家隔壁。

是两个孩子的妈。

5

王阿姨。

我们在楼下一个巷子里碰面。这种事情,不好在家里谈。

王阿姨站在巷子口,假装看风景,实际是在看有没有人经过。

她小我爸两岁,保养得很好。想也知道,能当仙人跳女主演的,美貌不俗。她留了个大波浪,是个话不多的美阿姨。

出乎我们意料,我们说了来意,她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

老于。早上,家里来客人了,对吧?她听见了动静,猜到发生了什么,但没有说破。

我们尴尬地点了点头。

干完这次,别再去借了。她说: 小小是大学生了,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我感激地看了王阿姨一眼。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她本不必趟这趟浑水的。

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她会成为我的后妈。

6

总之,就这样,为了大学学费。一对父女,和隔壁邻居。再一次干起了违法生意。

我们找出了以前用过的小卡片,撒在了酒店客房的门口。

一个小县城,会来住高档酒店的,通常只有外地人,而且有钱。这就是我们筛选客户的方式。简单,但有效。

我爸接了几通电话,装作手底下很多服务人员的样子,问客户想要什么样的。实际阿姨那边,早就记下了手机号,把手机号尾号最后一位,替换成另外 9 个数字,挨个打过去。

那时候,运营商,都爱给夫妻推荐情侣号,号码基本一样,只有最后一位不同。

挨个打过去,如果是男人接,就挂掉。如果是女人接,就假装朋友,问您爱人是不是在清流县出差(我们的县城)。好像刚刚在清流县看到了。叙叙旧什么的。

只要答复是肯定的。这个人,半只脚,就已经在我们的套里了。

很快,肥羊入套了。

下午,烈日当空。那只肥羊的房间,开在二楼。

我戴上口罩,替代王阿姨,进入了酒店。

不是临时起意,一开始我就想好了。没理由,再让王阿姨来承当这个风险。她负责望风就好。

他们当然死活不同意,但拗不过我。

王阿姨给了我一小瓶防狼喷雾,叮嘱我保持联系。我爸没有看我,在那恶狠狠的叹气,竟隐隐有泪光。一场仙人跳,搞得好像生离死别。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爸,就当为了我。我转过头,说: 多讹点。

7

坐上电梯的时候,我突然留意到,身后跟了一个男生。背着书包,高高瘦瘦的,也戴着口罩,进电梯后,一言不发。

大夏天,不热么。同行?男性同行?

这个男生突然说话了: 你还好么?

什么?我一愣。

没什么。隔着口罩,他似乎笑了笑: 认错人了。

进了客房后,一切都很顺利。

那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连手都没碰,火急火燎的就先去洗澡了。

我靠着阳台边缘,给我爸发去短信: 肥羊,去洗澡了。

我爸别上钢管,进入了酒店。

我们,要收网了。

不经意间,一抬头,王阿姨竟然正朝这个方向跑来。手机里,很快来了王阿姨的电话:

跑。

王阿姨努力让自己不大叫起来。

我张望过去,远处,酒店外,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警车一些换上便衣的警察,正从警车下来

一瞬间我便明白了,被收网的,是我们

8

从正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只会和那些警察正面撞上

还好,口罩始终没摘下,没人看到过我的脸。那个警察假扮的肥羊,正在浴室里放水,麻痹我的警惕。

我们还有时间

我立刻打开电视,调到最大音量。

旋即,敲门声。我爸的声音:

您好,客房茶叶。

他也收到了王阿姨的短信,立刻换了个说辞。我打开门,说了声谢谢。

我爸压低了身形,我的身子遮挡着他,关上门。父女二人,就这样,小心翼翼从浴室门外,走回到房间里。

几秒钟后,二楼阳台,一床被子铺了下去。

我抓着被子,蹑手蹑脚地往下爬。被子的另一头,被我爸抓着。

动作要快,一定要快。如果那个肥羊出来,看到我们往哪跑,就全都完了

浴室里,水声逐渐小了下去。

我爸看到我落地,丢下被子,咬了咬牙,从阳台翻下,摔在被子上,发出轻微的闷声。

二楼的客房里,随即传来了无数脚步声和喊声。就差一步,好险

他们跑大厅里了我胡乱喊了一声,声东击西。有警察从阳台探出头来,到处看了看。我们三个贴着墙根,抱紧那床被子,大气不敢出。

良久,一直到小心翼翼地确认,阳台上暂时没人了。我们才慌忙从酒店绕出去。

9

我们在一个巷子里停下了。气喘吁吁,狼狈不已。

阿姨点起了一根烟,意识到我还在。又掐灭了。

应该是让人给点了。她平静地说,好像在评价别人的事情。老于,你得罪人了。

我苦笑,这些年,我家,得罪的人可真是不少。

找出来我弄死他。

王阿姨责怪地看了他一眼: 孩子还在这呢。

我倒是无所谓了。说实话,日子都过成这个球样了,我还能考上大学,我都觉得是教育界奇迹。

这个来钱的办法,不行了。王阿姨想了想,说: 老于,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卖楼的事……

王阿姨没有说下去。沉默了一会,只低声说了句: 要不别等她了吧……日子,总是要过的。

我摸了摸,我脖子上的项坠。一条温润的小鱼。

王阿姨说的,是我妈。97 年,香港回归,我妈却离奇失踪。唯一留下的,只有这个鱼形项坠。

这些年我家里的钱,举的债,都用在了寻人上。

我和我爸都没有说话。

10

夏夜,楼下的烧烤摊。陈叔做东,请整栋楼的大人们吃饭。

酒过三巡,又聊起了卖楼的事情。

08 年,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有钱人,看上了这栋楼。想买下来,改建酒店。开了一个极高的价格。

陈叔女儿要读高中了,早就想卖了楼,分到钱,好带女儿搬到市里去。离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唯独我爸不同意,咬死了不肯卖。

这楼,少一户,就卖不成。

又是一通车轱辘话,我爸油盐不进,就是不松口。王阿姨本来也想劝劝我爸,卖了楼,大家都有好处。没想到,陈叔说急眼了,把酒杯一放。

老于。陈叔说: 你和王姐干的事,不想让王姐两个儿子知道吧?

一瞬间我明白过来,下午,是谁向警察点了我们。

饭桌上,一片沉默。

王阿姨没有说话,她拿起了一瓶啤酒。迤逦的走到陈叔面前。好像要给陈叔倒酒。

啤酒瓶,在陈叔的脑壳上爆开。

乱了,全都乱了。

王阿姨扎了一个漂亮的头发,来到我边上: 小小,回家去。我犹豫了一下,但她看我的眼神,不容我拒绝。

离开那里的时候,大人们已经掐作一团了。陈叔和我爸在地上,互相夺命剪刀脚。王阿姨被陈叔老婆薅着头发,狼狈地还击。

一片狼藉。

11

我坐在家里,打开了电视。调到了最大音量。掩盖了楼下的动静。

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

只有我知道,我多么恨我妈。恨她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把我们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恨她为什么还不回来。这样,我和我爸就不用死守着这栋楼不放。成为所有人的讨厌鬼。

电视里,出现了遥远的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开始了倒计时。

5,4,3,2……

这个时候,我突然泪眼朦胧地发现,我家的墙面,慢慢的鼓了起来。

像一只在呼吸的怪兽。

几秒钟后,轰然一声巨响火光冲破了墙面,朝我席卷而来

我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场爆炸

12

我……被炸死了吗?

眩晕渐渐褪去。

我慢慢睁开眼睛。

清晨的日光,洒在地上。蝉鸣,鸟叫。

我愣愣地走下床,来到客厅,清脆的耳光声。

两个混子,一个按着我爸的脑袋。一个黄毛,打了我爸一记耳光:

跑啊?再跑?

我懵了。

我爸看到我出来了,叫了我一声。看着我的眼神,努力想和我达成共识。

但我完全呆在了那。

什么情况这是?

13

那两个混子,没有纠缠太久,撂下一句: 记住了,我们知道你女儿在哪打砸了一些东西,搜走了大学学费的银行卡,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和我爸收拾着狼藉的家里,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我爸叹了口气: 再干一票吧。

14

我觉得,我很有可能活在梦里。

烈日,酒店,便衣。二楼阳台,一床被子,一个女人,蹑手捏脚地往下爬。

唯一的区别,今天往下爬的是王阿姨。那也只是因为我光顾着发懵,忘了提出替她

15

又是那一番落荒而逃。全都和昨天一模一样

我们三个躲在小巷子里,气喘吁吁。王阿姨想要给自己点一支烟,意识到我还在,掐灭了。

我从王阿姨的手里,接过了那只烟。

他们惊诧地看着我。

我颤抖着,干吸了一口。到现在,我已经彻底凌乱了。我……我这是做了一个梦么,一个预知了所有事情的……梦?

爸,我们的房子,上了保险么?我两指夹烟,颤抖不已。

没有……

那可真是……出大事了。

16

我家不能炸

夏夜里,我蹲在楼下,守着煤气罐,电磁炉,二锅头……

从我家里搬出来的,我家全部易燃易爆物,都在这了。

烧烤摊,大人们早已打了起来。不知谁家的电视里,传来了奥运会开幕倒计时。

5,4,3,2……

我捂着耳朵跑远了,却听见头上,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我愣愣地抬起头,爆炸的源头,仍然是我的家。墙体迸裂。一张床,屁股冒烟,朝我坠落而来。

我捡起一个锅盖,挡在我面前。

在我有限的视野里,那张床在我头顶不断不断不断放大。

我轻轻骂了一声: 干

17

我睁开眼睛,颤抖地走出客厅。

两个要债的,正在打我爸。

这梦没完了是吗?我颤抖着问。

什么?

为什么我每次都死得这么惨啊?

你在拱虾米啊?

18

从此以后,我的日子,变成了一个死循环。

不管我死没死,不管我跑到哪……只要时间来到晚上点,我家就会准点发生爆炸。一睁开眼睛,就是要债的在客厅打我爸

我也终于明白,我很可能,要被永远困在这一天里了

19

夏夜里,我骑着一辆自行车,飞驰在国道上。

我只想逃出去。从这该死的一天里出去

在我身后,升腾起了一簇簇烟花,在空中绽放打开。那是庆祝奥运的烟花,快到点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眯起眼睛,前方刺眼的光,照亮了我。但事实证明,那只是一辆大货车的远光灯。

我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跌落在地上的时候,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无数的剧痛,在身体各个角落沸腾。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

迷迷糊糊之间,我隐约看到。一个男生,停在了我面前。

朴素干净的短袖,戴着一个医用口罩,背着一个书包。

手腕上,戴着一个红绳手环。

他打开书包,拿出了一个塑料小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针管,弹了两下管壁,俯下身子,在我的手臂上,注入了一些什么东西。

我好像见过他。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是他低下了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是我的幻觉吗?

20

要债的在客厅打我爸。

我疲惫地看着天花板。

那辆卡车,似乎,把我心里的一根弦也给撞断了。

我累了。

同一天就同一天吧。

来都来了,这么过吧。

22

永无止尽的夏日里,我成了一个旁观者。

看着要债的上门,看着仙人跳未遂,看着大人们互殴,看着我家爆炸。

我的生活,变成了一部被迫反复观看,味同嚼蜡的老片。

还踏马的,是部烂片。

23

那个傍晚,我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县城里。

后来,我在一座废弃的游乐园前面,停下了。

自从 98 年下岗之后,这游乐园就一直废弃在这,腐朽破败。外面被围上了一圈铁栅栏,唯一的出入口,是一个城堡外形的通道。

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我想进去看看。

那甚至……不像是我的记忆,我好像很多年以前,曾经在里面,遇见过一个人。

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24

我穿行在通道里。

幽深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我后悔死了。早知道,带把手电来也行呀。

脚踩到了什么腐烂的东西,发出了糜烂的声响。

我终于受不了了,随便找了个方向,闷头就跑。

嘭一声。

我迎面撞上了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随后我反应过来,惊叫着连连往后爬。

那好像是……一具肉体

那是人?还是尸体?

25

光亮照来。

那个被我撞到的它,打开了手电筒。

我看清楚了,是一个男生。

干净朴素的短袖。戴着一副医用口罩。

我之前见过他,出车祸那次。

他没有说话,手电筒照了一下我。

我下意识地捂住眼睛。

手电移开了。

我眯着眼睛,看见他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红绳手环。大概是刚才的撞击,被我撞掉了。

这一次,我看清了。

那个手环上,挂了一个鱼形玉坠。

一条温润的小鱼。就和我脖子上的玉坠,一模一样。

我愣住了。

26

我记得,小时候,总是偷偷打开我妈的首饰盒。那里面,一条项链,一条手环。都有鱼形玉坠。

我妈不告而别后,我一直以为,那个手环,被我妈带走了。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男生,他重新将手环戴在了手腕上。我不会看错的,他手腕上的这个,真的,很像我妈妈当年带走的那个

你是谁?我愣愣地问他。

他没有说话。下一秒。他关上了手电。

黑暗重新降临。

我听见他不紧不慢地走远了。

喂你说话啊我喊了几声: ……你你你,你别走呀。

我坐在那,欲哭无泪。

就算不想和我说话。你至少……先送我出去嘛。

27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颤抖地走了出来。

站在阴森森的城堡外。

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是我来时候的门。

而那个男生,是往相反方向走掉的。

也就是说,他去了城堡的背面。

我抬头望去,城堡背面,是游乐园的深处了。

残缺不堪的大摆锤,倾斜倒塌的摩天轮……越看越慎人。

大晚上的,他去那里面做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大哥,你狠,我明天……再来找你。

28

我必须找到他。

第二天晚上,我打着手电,和一把防身用的菜刀。小心翼翼的,再次进入了那个通道。

走着走着,突然注意到很怪异的一点:

我来的那段路,被泥泞所覆盖,大概是多年没人来,全是烂兮兮的泥土。

但走过通道的半截,前方的地面,居然又变成了坚实的水泥地面。

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尽头,一扇上了锁的铁门,挡住了去路。

推不开。

奇怪的是,今天晚上他没有出现。

这小子每天都干什么呢?神秘兮兮的。

我狠狠地踢了几脚铁门,当真纹丝不动。像是锁死了。

再来

29

再一次的夜里。

我眯着眼睛,给自己打着手电,用一根铁丝,捅那扇门的锁眼。

没捅开。

我气鼓鼓地回到了外面,望了眼那一圈铁栅栏。

索性翻进去呢?

几秒钟后。

某个叫做于小小的女高中生,躺在地上,抱着摔断的腿嚎得老惨。

再来

30

大铁门前。刺耳的噪声响起。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还是那个女高中生,举着一台手提切割机。

刀片兹哇乱转。

火星四溅,照耀着她满脸的狞笑。

……

门栓被切开了。

吱呀作响。

我推门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住了。

31

一辆轿车从我眼前驶过。

这是哪?

我抬头仔细打量,这是一个隧道,一个穿山隧道。

我转过头一看,身后哪有什么城堡,分明是隧道里常见的拱门。给施工工人歇脚用的那种。

我彻底懵了,捏了捏自己的脸,不是在做梦。

那为什么……我会一下子,跑到一座山里边?

32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了穿山隧道。

一直向前走,没多久,一个小县城,出现在了我眼前。

清流县。

我彻底懵了。真的是见了鬼了。我的小城就是清流县。

可我从不记得,县城周边,有什么穿山隧道。

这个叫做清流县的城镇,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33

我提溜着手提切割机,走进了这个清流县。

渐渐的。察觉到了一丝毛骨悚然的诡异。

街上行人走动,周围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街道,也都还是熟悉的街道。

可是,一些原本在左侧的店面,来到了右侧。

一些记忆中早就被拆毁的建筑,竟然依旧矗立在那。

我甚至看到了一座前年烧毁的教堂。现在仍然在那里。亮着灯,完好无损。

我可以确定。

虽然十分相似。但这绝对不是清流县

至少,不是我长大的清流县。

这到底是哪?

我心底发毛,转头往回狂跑。不管这里是哪,我要回去

没想到,路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一个身影闪了出来。

是一个男生。

他被几个染了发的混混,从巷子里踢了出来。

男生跌倒在地上,而那些混混们扑了出来,用力踢着他。

我注意到那男生脸上带着奇怪的笑。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们两个人,都怔住了。

是那个小子

朴素干净的短袖(当然现在上面都是鞋印),单眼皮。红绳手环,挂着一个鱼形玉坠。

34

他满脸是血,眼看快要被打死了。

别打了

一个混混注意到我,走了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给了我一巴掌。

关你屁事啊。

我捂着脸,有些发懵。

或许是习惯了发小们那群傻男生,我还是第一次直面,同龄男生的暴戾。

你谁啊?还不滚?

又有一名混混,看我站在那不动, 走了过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闭上眼睛。慌乱之中,举起了手里的切割机。按下开关,胡乱挥舞着。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人都退出了一个扇形区域, 紧张的看着我。

他此时也正从地上爬起。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丢下切割机, 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调头就跑。

35

好吧我必须承认。虽然从小就参与违法乱纪活动,斗殴这种事,我参与的还是少了。

我就不该丢下那台切割机

我们被那群混混追了一路,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回头大喊。

别踏马追啦——

最终, 我们躲到了一个小区里。

我蹲在那大喘气。还没缓过劲来,就看到他的影子, 突然遮盖了我。

他用力抓住了我的肩膀,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我从未见过那么复杂的神情。像是有无数的话想跟我说。

我还是第一次, 看清楚他的脸。皮肤很白,是个清秀的男生。像个小书生。只是脏兮兮的, 还流了血。

他颤抖着,双手像是要嵌进我的肉里。

好疼。

我轻轻叫了一声。

他回过神来, 松开了手。

小区外,传来了那些混混的叫骂声。

他们发现我们了

我拉住他想继续跑。可他一把甩开了我的手。我一个踉跄, 看见他朝着那些混混们声音的方向走去。

你干嘛啊?我气不打一处来: 想被他们打死吗?

他回过头,平静地看着我。

我只有被死了,才能回到今天早上。

不知是谁家里。传来了奥运会开幕式的倒计时。

5,4……

我怔在那里。

他不再看我。转头走向那些挥舞着家伙,叫骂着奔来的混混们。

城市的上空,升腾起了庆祝奥运开幕的烟花。

3, 2……

于小小。他背对着我,说: 你循环过后, 来这里见我。

遥远的另一头。我的家里,爆炸冲破了窗户。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被烟花照亮。

36

清晨, 蝉鸣,鸟叫。

观众朋友们。2008 北京夏季奥运会,将于今晚在北京鸟巢举行开幕仪式……

我睁开眼睛。要债的在客厅打我爸的耳光。

我呆呆地坐在床头。

呆若木鸡地起床。

呆若木鸡地打鸡蛋。

呆若木鸡地端出早饭。

直到我在餐桌边坐下。

客厅里的男人们终于听见了我的大喊。

他他他到底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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