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我也就不说了,只平淡地问:
“那我住哪?客房总有吧?”
如果不是暂时不能离开这个家,我真想转身就走。
我已经知道了这家人的凉薄。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爸会将我带到地下室,打开储物间新装的网格铁门,用下巴示意我进去。
“你先在这里待着。”
“什么时候确认你不会伤害梦宁了,我们再放你出来。”
我终于忍不住讥讽出声:
“养狗呢?”
“如果你们这么放心不下我的话,何必接我回来。”
话音刚落,脸颊上就重重挨了一耳光。
我爸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手高高扬起,如果不是叶星辞拦着,下一巴掌还会落在我脸上。
他怒吼着推我进去:
“做错事毫无廉耻之心!”
“如果不是研究所说你改了,我都多余让你回来!就应该让你死在里面!”
铁门轰隆一声关上。
杂物间里连灯都没有。
只有几缕光从外面透进来。
我隔着铁门和叶星辞对视,能看清他脸上的不忍。
我知道,只要我跟他求求情,他就会在我爸走后,偷偷放我出来。
这样的事,从小到大,他为我做了无数遍了。
可我只是看着他。
在他要说话前,挪开目光,依靠着墙壁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冰冷又狭窄的小床上。
反正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了三年。
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2
当晚,叶家所有人都睡了。
别墅里静悄悄的。
我撬开铁门上的锁,将药下进了他们明早要喝的粥里。
路过叶星辞的房间,酒味浓烈得甚至能从房间里透出来。
我听见了一声带着哭腔的:“昭昭,对不起。”
三个字瞬间将我钉在了原地。
心脏像被手攥住,一紧一紧得难受。
我透过门缝偷看,看见叶星辞脸颊通红地搂着陆梦宁的腰:
“昭昭,其实我知道你不会猥亵梦宁的,只是我今天才敢承认。”
陆梦宁的语气慌乱,似乎想去捂他的嘴:
“星辞,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梦宁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给你擦擦脸咱们睡觉好不好?”
可醉鬼哪里讲得通道理。
他认定了陆梦宁就是我。
一句句表露着真心:
“昭昭我知道的,你喜欢的是我,可我不敢和你在一起。”
“让爸爸知道,他会把我们母子都赶出去。”
“我以为把你送进戒同所,可以让咱们冷静一段时间,我还关照了他们要好好照顾你。”
“可为什么,你回来后对我这样生疏,我们连兄妹都做不了吗?”
陆梦宁不再说话。
脸上是我熟悉的扭曲和疯狂。
我没再听下去,蜷缩回杂物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别说兄妹了。
我现在看一眼叶星辞都想吐。
生理性的厌恶,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我摩挲着手里的药丸,问在戒同所里认识的闺蜜:
“这个药丸,连吃三天就会让人浑身瘫软,真没有骗我?”
阿沉的消息回得很快:
“当然。”
“我家的杂碎也清理得差不多了,三天后我带人来接你,在那之前你可别先露馅了。”
我笑了声。
眼中是我自己都看不清的嗜血。
下过第二次药后,叶星辞将我带到了一个宴会。
他和我解释:“爸爸希望尽快给你找一个丈夫,让你早日成家。”
我了然。
验证一个人是不是同性恋,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看她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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