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很快用尽，他似乎还觉得不够，正要打开新的一包时，实验室的门开了。
阮清清冲进来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江朔白，你在对她做什么？”
他脸上的疯狂与冷漠顷刻褪去，手足无措地看着阮清清。
“清清，我...我只是想帮你，让你的研究能更快出成果。”
“帮我？”
阮清清眉峰一拧，他立刻把头埋得更低，像只被训的狗。
“是我蠢！是我没脑子！光顾着着急，忘了样本得完整，差点毁了你的实验！”
他转头恼怒的冲助手吼，“还不快把这些破药粉扔了！再把地上擦干净！”
话没说完，见阮清清转身要走，又急忙讨好的跟了上去。
两个助手面面相觑，只好把我放回了玻璃房。
屋子里重新归于宁静。
在意识模糊的边界，那个曾对我温柔微笑的江朔白不合时宜的浮现。
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抽搐。
或许是实验让我的思考能力也开始退化。
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彻底变成了魔鬼。
2
自那天起，阮清清严禁江朔白和助手再踏进我的玻璃房。
她亲自调试恒温恒湿系统，轻柔地为我铺上无菌垫，声音又软又轻，带着哄小孩似的亲和。
可她的每一次靠近，都让我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永远记得，那天我只是不小心碰倒了她的试剂。
当晚江朔白就把我绑上铁柱，用烧红的铜片烙上我的背脊。
皮肉焦糊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我失去了整片背部皮肤，奄奄一息。
后来阮清清发现时，也像现在这样对他大发雷霆，又亲手为我包扎护理。
可我痊愈的那天，她却微笑着亲手敲碎了我的脊椎。
阮清清俯身平视我，语气哄诱，“别怕，只要你配合，实验成功后我就把你变回人类。”
我没理她，只沉默的吃着菜叶，像一只真的蜗牛。
她没有勉强，转身离开，门却在她走后慢慢弹开一道缝隙。
我试探的伸出触角，拖着沉重躯壳向外蠕动。
前肢刚刚触到走廊光线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拦住我的去路，眼神狂热。
“找到了！”
“这就是阮博士藏起来的活体样本，基因融合程度比报告里还要完美！”
我甚至都来不及反抗，他们已经迅速用黑色防水布把我裹住带离。
再睁开眼时，我在一个金属舱室。
“温度-50℃，记录耐受极限。”
指令落下，舱内温度骤然下降，我冻得发紫僵硬，甲壳都结满白霜。
濒死之际，温热的营养液又强行将我拉回，接着是六十度高温的炙烤。
循环往复，身上再无完肤。
就在我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时，男人残忍的声音传来，“别睡，你爸妈正看直播呢。”
我猛地抬头，看见爸妈被反绑在椅子上，怼在脸上的屏幕里正是我现在的模样。
身下软肉顿时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
不要...我不要让他们看见我这副丑陋的样子，更不想成为胁迫他们的软肋！
我环顾四周，咬牙撞向金属舱壁，黏稠的体液混着血水溅满观察窗。
“想死？”
那人手指直接掐进我的伤口，
“你死了，这些实验就会在你爸妈身上重演一遍。你猜，他们能撑到第几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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