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转眼到了秦汉之交。
谢诺言轮回成了一名将军,身披玄甲,手持长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他跟着刘邦征战西方,立下赫赫战功,却在汉朝建立后选择辞官归隐。
刘邦多次派人请他出山,都被他拒绝。
他隐居在终南山中,每日读书、练剑,却总在深夜望着昆仑的方向发呆。
某夜,他练剑时不慎被剑气划伤手指,鲜血滴落在地上,竟引来了附近的灵脉异动。
他望着地面上泛起的灵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与灵气互动。
墟渊残魂感受到灵脉的波动,知道这是世界晋升的微弱预兆,立刻放大谢诺言心中的厌世情绪——“你战功赫赫,却只能隐居山林;你剑法卓绝,却无对手可战,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
谢诺言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眼底的淡漠化作绝望。
他举起长枪,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临死前,他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清冽的草木香气,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下次……一定要找到那东西。”
轮回的齿轮继续转动,魏晋南北朝的乱世中,谢诺言成了一名隐士。
他隐居在东山,与竹林七贤为友,饮酒作诗,却总在诗句中流露出“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的怅惘。
新天道察觉到墟渊残魂的干扰越来越频繁,开始刻意引导谢诺言的轮回轨迹,让他每次轮回都能靠近昆仑山脉。
唐代开元年间,谢诺言轮回成了昆仑附近的一名道士。
他在山中建立了一座小小的道观,每日打坐修行,虽无先天灵根,却凭着过人的天赋很快筑基。
一日,他为了寻找一株千年灵芝,误入了养灵盏的阵法边缘。
青芜此刻己能凝聚出模糊的灵体,他坐在养灵盏中,透过盏壁看到了外面的谢诺言,眼中满是好奇——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气运锚点”的样子。
青芜再次释放本源灵气,这一次的灵气比上次更浓郁。
谢诺言突然停下脚步,胸口的轮回印记剧烈跳动,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金色的丹气、玄色的衣袍、还有一株带着金边的灵草。
他捂着胸口,痛苦地蹲下身,却在抬头时看到阵法深处闪过一丝莹白的光芒。
“是那里……”他想要靠近,却被阵法的力量弹开。
他在阵法外坐了三日,每日都能闻到那股清冽的草木香气,心中的厌世情绪竟渐渐减轻。
墟渊残魂察觉到异常,立刻干扰谢诺言的心智——“那是妖草的气息,会吸噬你的气运,若不远离,你将万劫不复!”
谢诺言的眼神变得迷茫,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阵法,却在道观的墙壁上刻下了一株草的图案,叶片带着金边,栩栩如生。
宋代熙宁年间,谢诺言轮回成了一名医官。
彼时汴京城里疫症横行,他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从阎王手里抢回了无数条人命,被百姓尊称为“谢神医”。
可他依旧不喜与人亲近,诊金分文不取,却总在问诊结束后,独自坐在医馆后院的老槐树下,望着西方发呆——那是昆仑山脉的方向,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该去的地方”。
这年秋,太医院传来消息,太后得了怪病,遍寻名医无果,急召天下医者入宫。
谢诺言本不想去,却在收拾行囊准备离开汴京时,看到药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株干枯的“龙须草”——那是只有昆仑山脉才有的草药,叶片上隐约能看到淡淡的金边。
他握着龙须草,指尖传来熟悉的悸动,像是有人在指引他向西而行。
入宫后,谢诺言只用三剂汤药便治好了太后的病。
皇帝龙颜大悦,欲封他为太医院院判,他却婉言谢绝,只请求皇帝赐他一匹快马,让他去昆仑山脉采集草药。
皇帝虽不解,却也应允了他的请求。
谢诺言骑着快马,日夜兼程赶往昆仑。
抵达山脉脚下时,己是初冬,大雪覆盖了山路,却唯独在一处山谷前,雪水融化成了溪流,溪流旁长满了珍稀的草药。
他沿着溪流往里走,不知不觉竟又来到了那处九层阵法的边缘——这一次,阵法外层的“锁山阵”因大雪覆盖,露出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此刻,万象养灵盏中的青芜,己长出了七片叶片,灵体也比唐代时清晰了许多,能在盏中自由活动。
他透过阵法缝隙,看到了雪地里的谢诺言,眼中瞬间亮起了光——他记得这个气息,是那个在唐代时让他觉得“温暖”的人。
青芜兴奋地在盏中挥手,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却还是忍不住将本源灵炁凝聚成一缕,轻轻拂过谢诺言的脸颊。
谢诺言正弯腰采集草药,突然感到一阵温暖的风拂过脸颊,带着清冽的草木香气。
他抬头望去,只见阵法深处的雪地中,竟有一株人参在雪中生长,参须泛着莹白的灵光,一看便知是千年以上的珍品。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人参挖出,却在触碰到人参的瞬间,脑海中闪过更多零碎的画面:归墟灵源的混沌、玄色衣袍的虚影、还有养灵盏中那株带着金边的灵草。
“是你吗?”
谢诺言对着阵法深处轻声问道,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在问谁,却觉得这里一定有他寻找了许久的东西。
他将挖到的千年人参放在阵法边缘,轻声说:“这株人参能聚灵,或许对你有用。”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只觉得这是“该做的事”。
人参的灵气顺着阵法缝隙渗入养灵盏中,青芜立刻感受到了浓郁的灵气,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灵体也变得更加清晰。
新天道恰好此时前来注入灵气,看到养灵盏中充沛的灵气,又感知到阵法外残留的谢诺言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两人的羁绊,真的能加速青芜的成长,还能减弱墟渊残魂的干扰。
从这以后,新天道更加刻意地引导谢诺言的轮回轨迹,让他每一世都能在“机缘巧合”下,靠近养灵盏的阵法。
元代至元年间,谢诺言轮回成了一名商人,靠着“预知商机”的本事,很快成了江南首富。
他却将大部分家产捐给了灾民,自己则带着一队商队,沿着丝绸之路向西而行,最终在昆仑山脉脚下建立了一座驿站,专门为过往的旅人提供食宿。
驿站的院子里,他种了许多草木,却唯独在院子西侧,留了一块空地,每日都会亲自浇水——那是对着阵法的方向,他总觉得那里需要“滋养”。
明代永乐年间,墟渊残魂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它发现谢诺言的轮回虽然还在继续,却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易自杀”,反而每次靠近昆仑山脉后,厌世情绪都会减轻。
更让它忌惮的是,养灵盏中传来的本源力量越来越强,若再这样下去,界核灵种迟早会化形,到时候世界晋升的契机又会出现。
为了阻止这一切,墟渊残魂化作一道黑影,潜入了京城。
它附着在一名翰林院学士身上,散播“昆仑山脉中有妖草,吸噬天地灵气,若不除之,天下将陷入饥荒”的谣言。
谣言很快传遍了朝野,永乐帝听信谗言,派锦衣卫指挥使前往昆仑,剿灭“妖草”。
而这一世的谢诺言,恰好轮回成了锦衣卫指挥使。
他接到圣旨时,正坐在指挥使衙门的书房里,看着一幅自己无意中画的“金边灵草图”。
接到圣旨的瞬间,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他不知道为何要抗拒,却觉得“剿灭妖草”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谢诺言带着一队锦衣卫,日夜兼程赶往昆仑。
抵达阵法边缘时,他看到无数修士正围着阵法,准备强行破阵。
修士们看到锦衣卫到来,纷纷上前参拜:“谢大人,此阵内藏有妖草,吸噬灵气,还请大人下令破阵!”
谢诺言却抬手阻止了他们,目光坚定地说:“此处气息干净,无半分妖气,定是谣言误传。
若强行破阵,恐引动天地灵气紊乱,危及天下。”
修士们虽不解,却也不敢违抗锦衣卫指挥使的命令,只能悻悻离去。
待众人走后,谢诺言独自留在阵法边缘,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那是他这一世的母亲临终前给他的,玉佩上刻着一株草,叶片带着金边。
他将玉佩放在阵法边缘,轻声说:“我不知道你是谁,却知道你不能有事。”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玉佩中的灵气缓缓渗入阵法,青芜感受到这股温暖的灵气,灵体轻轻颤动——他记得这股气息,是那个在宋代时给他人参、在元代时为他留空地的人。
他在养灵盏中对着阵法外的方向,轻轻说了一声“谢谢”,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却还是觉得心中满是温暖。
新天道感知到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谢诺言的轮回记忆虽未完全解封,却己在潜意识里将青芜当作了“要守护的人”;而青芜也在与谢诺言的一次次“错位相遇”中,逐渐成长,坚韧的底色愈发明显。
可墟渊残魂并未就此放弃。
它潜伏在暗处,看着谢诺言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阴狠——它知道,随着时代的变迁,世界灵气会越来越稀薄,养灵盏的阵法能量也会随之减弱。
只要等到工业革命爆发,科技兴起,灵气彻底衰退,界核灵种便会因缺乏灵而枯萎,到时候,世界将永远失去晋升的可能,它也能趁机冲破封印,占据这个世界。
时光的齿轮继续转动,转眼便到了近代。
一场席卷世界的工业革命,正在悄然爆发,烟囱林立,机器轰鸣,天地间的灵气被科技的“铁蹄”碾压,变得愈发稀薄。
昆仑山脉的九层阵法,因灵气不足,外层的“锁山阵”己开始出现裂痕;万象养灵盏中的青芜,生长也陷入了停滞,叶片甚至开始微微发黄。
新天道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焦急——它知道,若不尽快将养灵盏转移到灵气充沛的地方,青芜迟早会枯萎。
它遍寻天下,最终在黄山深处找到了一处“灵眼之地”——那里的灵气虽不如归墟灵源浓郁,却因地处偏僻,未受工业革命的影响,灵气流动稳定,足以支撑青芜继续成长。
新天道耗费自身残存的本源之力,小心翼翼地将养灵盏从昆仑山脉的阵法中取出,化作一道流光,将其送入黄山深处的灵眼之地。
在灵眼的滋养下,青芜的叶片渐渐恢复了翠绿,却依旧没有化形的迹象——新天道知道,青芜的化形,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来自谢诺言的契机。
而此时的谢诺言,己轮回成了清末的一名植物学家。
他留学归来,带着对草木的热爱,走遍了中国的名山大川,只为寻找那些“能改变世界的植物”。
这一日,他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只有一句话:“黄山深处,有你寻找的答案。”
谢诺言握着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悸动——他知道,这封信,是指引他去“该去的地方”。
他收拾好行囊,带着采集工具,独自前往黄山,一场关乎世界存亡、跨越万载的“正式相遇”,即将在黄山深处的灵眼之地,悄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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