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伊踩着精致的高跟鞋走过来,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她伸出穿着精致高跟鞋的脚,鞋尖轻轻踢了踢我毫无知觉的小腿。
“哟,这不是那个送外卖的吗?怎么,瘸了?”她掩着嘴,发出一串嘲弄的笑声,“瘸子就该有瘸子的样子,好好待在臭水沟里,别出来吓人。”
她从包里抽出一叠钞票,动作轻蔑地,扔在我脸上。
“拿着吧,就当是知珩打发你的。也算仁至义尽了。”
冰冷的钞票混着泥水,一张张贴在我脸上,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
我没有去捡钱,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我只是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陆知珩。
我只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动容。哪怕是愧疚,是怜悯,都好。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睛,厌恶地别过头,拥着宋伊伊,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大厦。
“燃姐!”
大飞终于冲破了保安的阻拦,他发疯似的冲过来,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我,将我从泥水里抱起来。
“陆知珩!你他妈不是人!你不得好死!”他对着大厦的门口,声嘶力竭地怒吼。
我靠在大飞的怀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最后一丝火苗,被这场无情的暴雨,彻底浇灭了。
3
回到医院,一张缴费通知单被护士冷冰冰地塞进我手里。
红色的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再不续费,明天就只能请你出院了,床位很紧张。”
我捏紧了那张纸。
一个瘫痪的人,能去哪?
我打开手机,开始变卖我剩下的一切。
那件陪我拿下第一个冠军的赛车服,五百块。
那排满屋的奖杯,一个一百块。
那些曾经代表我所有荣耀的东西,被我一件件清空。
最后,只剩下那顶黑色的头盔。
头盔的一侧,用血红色的颜料,狂放不羁地写着一个名字——“孤影”。
这是我拿下世界地下赛车大满贯时戴的头盔,是我的荣耀,也是我的灵魂。
我曾以为,我会戴着它,一辈子驰骋在赛道上。
可为了陆知珩,我亲手将它封存。
现在,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将它也卖掉。
我颤抖着手,在价格一栏填上了一万块。
这个价格,是对“孤影”这个名字最大的侮辱。
但现在,我只求用它换来最基础的住院费,换来一点苟延残喘的时间。
很快,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孤影吗?怎么混到卖头盔了?”
“一万块?过气的车手,连头盔都只值这点钱了,真可怜。”
我攥紧了手机。
指甲嵌入掌心,尖锐的痛感让我保持清醒。
我回了一个字:“买吗?”
对方发来一个嘲讽的笑脸:“买,当然买。这么便宜的冠军头盔,拿来当夜壶都值了。医院门口,现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