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胡芊絮醒来,简单寻了吃食吃过后,见外面有濛濛细雨,她披上蓑衣出门溜达。
路过胡博竹楼下,胡芊絮想去行礼请安,但房内没人。
望了望刚升没多久的太阳,胡芊絮心里叹气。
“当这族长,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现在也才辰时二刻(早上七点半左右)”胡圆,也就是主角,此时还只是个名声不显的小孩,他名声真正响彻山寨时,还是明年作的一首《将敬酒》,让无数人赞叹此子天生早智,疑似甲等之姿。
可没人知道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自己的弟弟,为了两人的生活好过一点。
没想到最后却养出只白眼狼。
第一世的胡圆还是个知恩图报,心地善良的好青年。
但是天意对他的一系列的磋磨打压,让他不得不走向黑化的道路。
可谓是,五百年的磋磨,他只悟出两个字,坚持!
胡芊絮心里想着,不知觉走到胡圆舅父,胡冻土的田亩。
此时正是春雨时,只见田亩之间两个瘦削矮小的身影踩着泥汤插秧。
“那便是胡圆跟他的白眼狼弟弟吧?”
胡芊絮饶有兴致的看着。
“弟弟,实在不行你去歇会,剩下哥哥来。
别等下饿晕了” 胡圆见自家弟弟面无血色,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也是连忙说道。
他自己体内是成年人的灵魂,还坚持的住,而自己弟弟。
外人不知的是,身为两兄弟的舅母,对他们是十分苛刻,动不动非打即骂,早上天没亮就赶着他们干活,磨蹭了一点就打,还不让他们吃饭。
他们的地位甚至有些方面还不如府中奴隶。
而两兄弟的舅父不知道吗?
他肯定是知道的,但他默认了这种行为。
要不是弄死两兄弟违反族中规矩,以及影象不好,容易被看不惯自己的人借机打压。
早在拿到遗产后,两兄弟就得抛尸荒野了。
也难怪胡圆会去当文抄公,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洗的发白,不知穿了多久,胡芊絮怀疑,要不是胡冻土顾忌风评,他甚至连这身发白的衣服都不给他们穿。
对于这些,胡芊絮也想不通,她意味深长的望了眼天空,胡证为什么放着真正对他好的哥哥不去维护,而是认贼作父,难道真的只是,小孩的攀比心在作祟,比不过就黑化?
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哥哥护着自己,爱着自己,哪怕为他去死,她也认了。
田野之中,胡证坐在田坎上,而胡原弯着腰插秧,汗水打湿了他的后背,对于成年人不过到脚踝的泥水,此时淹没到他的小腿。
每一步都是用尽力气,寸步难行。
就算这样他还时不时看向田坎上的弟弟,见弟弟睡得沉醉,他心里给自己打气!
“坚持,等中午就有馒头吃了。”
想到那几个府里佣人吃剩的馒头,他力竭的躯体又涌出力量。
手上插秧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只要把这亩地弄好,就能回家吃馒头。
在胡圆插秧插的起劲时,弟弟痛苦的哀嚎让他心中一惊,回头望去,只见舅母口中骂骂咧咧,什么懒虫,米虫,废物之类的话脱口而出,一只手拧着胡证的耳朵,另一只手扇他的耳光弱小无助的胡证在舅母的魔爪之下,毫无反抗之力。
胡圆看到这一幕,连忙放下手中的秧苗,他看到弟弟的哀嚎,心中被苛待的委屈,对弟弟的心疼,化为怒火“舅母,住手!”
“虽然你是我们兄弟二人的舅母,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殴打我们!”
胡圆义愤填膺,明明自己父母己经留下不少遗产,可遗产都被这对吃人夫妇拿去,而且还如此苛待他们兄弟二人,动辄打骂。
让他们吃饱穿暖又费不了几个钱。
胡圆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如此凉薄,丝毫没有亲戚之间的情分可言。
舅母闻言,也是冷笑出声,她松开胡证,胡证连忙躲到哥哥身后,舅母一步步走向胡圆,她如一头贪婪凶狠的野兽,让胡圆不禁后退一步“哼,就知道你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你死爹死娘留下一点财产,能偿还那么多年对你们的恩情?
,你往大破天说了去,你弟又是头懒虫,废物。
这么多年没我跟你舅父养你们,你们早就死了,尸骨无存。
你们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一个偷懒,一个养不熟!”
听到舅母颠倒黑白的话,胡圆难以置信,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厚脸皮的人“你们给我跪下,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这件事就算没发生过,不然,哼哼”舅母的话如同冷冬一根冰刺,扎进两人心头,久受舅母阴影的胡证吓得瘫倒在地。
而胡圆如同屹立在狂风暴雨中的青竹“胡证,起来,不许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能跪!
做人要有尊严!”
胡圆见弟弟害怕,他冷声呵斥“哼!
尊严,我倒要看看,尊严值几个馒头!
给我跪下!”
舅母闻言,面色铁青,一巴掌打向胡圆面颊。
把胡圆收拾服帖,他弟弟自然也服帖!
胡圆这次反抗了,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他瞅准时机一脚窝在舅母肚子上。
百八十斤的舅母被蹬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胡证被吓瘫在地,眼里泪水在脸上留下两道印记,眼神显得茫然无措胡原转身看向胡证,把他搀扶起来:“弟弟,站起来,不许跪,爹娘在看着我们呢!”
舅母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两兄弟敢动手“天杀了!
反了,胡圆忤逆长辈,敢跟长辈动手了。”
愤怒让舅母气的说出的话都走音了,她习惯性想呼叫家仆,扑上前报仇,但是西周是他家的土地,此时并没太多人,自己刚好没带家仆。
她担心自己会被愤怒的胡圆杀死“你!
你们给我等着!
真是造反了”舅母走远后,胡证这才敢怯弱出声“哥,现在怎么办,舅母不会放过我们的”胡圆此时也想不出好办法,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
正在他坐在田坎上在想如何是好时,一抹糕点的幽香冲进他的鼻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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