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
本世子说话你们听不见吗?”
亲卫再次得到命令,将三个太监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几声惨叫过后,外面只传来一些剁肉馅的声音。
林娇儿吓得花容失色,宁澈上前两步,捏住她的下巴,“看看你,都吓尿了!
晚上洗干净点,一身的尿骚味儿。”
他又看向凌风,正色道:“传本世子军令,北幽铁骑,全军准备,明日开拔,剑指京城!”
凌风领命而去,心中豪情万丈。
宁澈独自一人环顾这奢华却空洞的王府,原身为了温若瑾,竟将府中侍女遣散殆尽。
“我真该死啊。”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这舔狗当得真是绝了。
随即他看向案牍,那上面搁着一封信。
这信是温若瑾派人日夜兼程提前送来的。
展开一看,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澈哥哥,见字如面,你说过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的。
如今太子殿下需要这支军队稳住局势,将来他不会亏待你的。
若瑾此生别无他求,只愿殿下得偿所愿。
你现在交出虎符,届时,你我也许尚有一线可能……宁澈笑了,“一线可能?
要是一线天我可能还会考虑考虑。”
前世大饼吃的够多了,现在不想吃了!
他将信凑近烛火,看火苗舔上纸页,渐渐吞噬字迹。
待烧得差不多了,随手丢在地上。
“我,宁澈,靖北王独子,坐拥百万大军!
即便要这帝位,也不过探囊取物。”
“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我交出兵权?
我看你也是病得不轻。”
“真当老子没见过女人?”
此时,小厮来福匆匆赶来:“世子爷,王爷请您过去……”王爷?
我那个病重的便宜爹?
宁澈眼神一凝,点头道:“带路。”
在来福引领下,宁澈步入靖北王宁撼山的房间。
只见宁撼山卧于榻上,面色苍白,气息奄奄,俨然一副将死之态。
“儿啊…听说你要带兵…入京,可是真的?”
宁撼山虚弱抬手,一句话未毕,己咳嗽不止。
“这天下,他姬家坐得,我宁家为何坐不得?”
大夏立国西十余年,百姓何曾有过一天安宁日子?
姬家皇帝一个比一个荒唐,荒唐也便罢了,还个个短命。
最离谱当属今上姬存武,他专对儿媳下手。
除了太子尚未成婚,其余六位皇子的妃子,竟被他睡了个遍。
宁撼山眼底骤然一亮:“不稀罕温家那丫头了?”
“有了江山,还怕没有女人?”
“好!
我儿总算开窍了!”
话音未落,宁撼山蓦地首身坐起,“不愧是我宁撼山的种!
打小你呲我一脸尿,我就知道你小子将来定有出息!”
宁澈一时怔住。
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而且……这老登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哪还有半点病态?
“你……是装病?”
宁撼山干咳几声,试图挽回一点作为病重老父亲的威严,却难掩尴尬:“咳咳…这个…皇帝对咱们猜忌己久,说不定哪天就是灭门之祸。
为父出此下策,实属无奈。”
“另一方面,我也想瞧瞧,没爹在旁边,你能不能独自扛起靖北王府这面大旗。”
这大夏江山,本就是宁撼山与太祖皇帝一同打下来的。
否则也不会封他一个异姓王,手握重兵,世袭罔替。
宁澈不语。
他原以为这便宜爹是心系苍生、不忍掀起战乱,才称病示弱。
否则凭他手中百万大军,江山早己易主。
毕竟这大夏,至少三分之二,姓宁。
“你是不是想问,爹为何不反?”
宁澈依旧沉默,等他说下去。
“有些事,你现在还不必知道。
你只要明白,皇帝想要咱们家死,还有温…反正她不是个好东西。”
宁撼山收住话头,怕一提温若瑾,这傻儿子又犯浑。
很多内情,宁澈的确不知…因为中间的剧情,他跳过了。
“如此说来,皇帝和太子都想要咱们的兵权,然后杀之而后快?”
“还不止!
你真以为太子会看上一个流落民间的国公府嫡女?
他怕是早跟她那庶妹勾搭上了。”
宁澈心下明朗。
原来如此。
太子是利用自己痴迷温若瑾,才刻意接近她。
再借她之手夺取兵权,助其谋反。
看来那重生女主,也不过是个恋爱脑。
可既然如此,她又是怎么死的?
短剧前面并没交代……早知就不跳剧情了。
果然,跳章不是好习惯。
“我明日进京。
还有什么要交代?”
宁撼山不再掩饰,起身走向榻后一处暗格,熟练地开启机关,取出一只紫檀木盒。
他轻轻拂去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郑重打开,取出一方莹润剔透的玉印。
“拿着。
从今以后,你就是靖北王。”
“爹老了,干不动了。
往后就替你看家。
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
宁澈接过。
那印玺触手冰凉,质地极温润。
他下意识翻过来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印上赫然刻着八个古朴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是……玉玺?”
宁澈彻底惊住。
此物理应深藏皇宫,怎会出现在靖北王府?
宁撼山露出“终于镇住你小子了吧”的笑容,开口道:“不必惊讶。
当初我与太祖皇帝承诺永不相负,互换信物,玉玺交由我保管。”
所谓永不相负,说到底也只是暂时安抚。
手握重兵的异姓王,又有哪个皇帝能不忌惮?
“那你交出的是什么?”
宁撼山摇头未答,只余一声轻叹。
宁澈不再多问。
人人皆有秘密,知道太多,反成了负累。
他垂眸凝视手中玉玺,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萦绕周身。
“若没别的事……朕就先走了,还需打点明日入京事宜。”
这玉玺似有种魔力,一拿到手,便不禁让人想自称“朕”。
辞别宁撼山,回到房中。
这一夜,他抱着玉玺入睡。
恍惚入梦,见大夏百姓流离失所,无数人卖儿鬻女,甚至易子而食。
他清楚,这并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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