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正在院子里烧饭,突然村民王大娘急火火地闯进院,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兰花,各位乡邻,快去大河滩地里,有人又在欺负兰花娘啦!”
“哇~”,兰花头脑一懵,急得立马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连滚带爬地去找锄头,抄到手后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对还没反应过来的王大娘叮嘱道:“王大娘,麻烦你喊更多人,把大力哥也叫上!”
“好,兰花娃儿,你慢一点儿,别摔倒了!
……”话还没说完,兰花早跑没影儿了。
……大康边西省。
李家村。
这是个贫瘠偏远的山村,连绵起伏的山峦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将外界的繁华与这里隔绝开来。
这个不大的山村,藏在连绵群山的褶皱里,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路,是村民们用脚踩出来的羊肠小道,蜿蜒在陡峭的山坡上,雨天泥泞难行,晴天满是碎石,稍不留意就会摔得皮破血流。
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用黄泥混合着茅草垒成的,屋顶铺着干枯的麦秸,历经风吹雨打,早己斑驳不堪。
好些人家的墙面上裂着细缝,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只能用破布堵着缝隙勉强遮寒挡雨。
院里的篱笆是用枯树枝随便扎的,歪歪扭扭,挡不住山里的野狗,却也算是各家的 “院门”。
山民们靠天吃饭,地里种着耐旱的玉米和红薯,可山地贫瘠,土层薄,每年收成寥寥。
男人们天不亮就扛着锄头下地,首到日头落山才回来,脊梁被晒得黝黑,手上布满老茧;女人们在家缝补破旧的衣裳,用粗布给孩子做新衣,锅里煮的总是掺着野菜的稀粥,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口玉米面馒头。
村里没有学堂,孩子们到了年纪,要么跟着大人下地干活,要么上山放牛、采野菜。
偶尔有货郎挑着担子来村里,带来些针线、盐巴,山民们就用自家种的粮食、采的草药换,这是他们为数不多能接触到外界的机会。
兰花,便是这个偏远山村的一个命运悲惨的女孩,她和母亲所居住的茅屋,更是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每到雨天,屋顶便会淅淅沥沥地漏雨,屋内摆满了接水的盆盆罐罐,滴答声交织成一曲无奈的悲歌。
兰花自幼便与母亲相依为命,父亲在一次进山砍柴中不幸跌崖身亡。
在这个重男轻女观念根深蒂固的山村里,她们母女俩因家中没有男丁撑腰,成了众人眼中软弱可欺的对象。
村里的一些无赖之徒,时常寻衅滋事,对她们母女百般刁难。
有一次,村里的恶汉王二趁着母亲外出劳作,闯入家中,以索要所谓的 “保护费” 为由,对家中仅有的一点粮食和衣物进行抢夺。
年幼的兰花吓得瑟瑟发抖,但她还是鼓足勇气,紧紧抱住装着粮食的袋子,用稚嫩的声音喊道:“不许你拿走我们的东西!”
王二见状,不但没有停手,反而一脚将兰花踢倒在地,恶狠狠地说:“小丫头片子,给老子滚开!”
看着被抢走的东西和受伤的自己,兰花满心委屈,却只能将泪水往肚子里咽。
还有很多次,有很多歹人对在野外干农活的兰花母亲动手动脚,甚至趁人不在,强力把她往野草地里拖,每到这时,命苦的娘俩总是拼尽全力殊死抵抗,幼小的兰花涕泪交流,像一条发疯的野猫一样疯狂撕咬野蛮压在母亲身上的坏人,即使被坏人踢得肚子生疼也不松开。
或者大声呼喊,招唤来附近耕作的乡亲,把那些坏人恶狠狠赶走。
每到这时,坏人走之前总要暴戾地抽兰花娘俩一耳光,破口大骂道:“小娘皮,真是两只母狼,等着,早晚一天老子要办了你们!”
每到这时,母亲总是泪流满面地紧紧把受了惊吓的兰花搂在怀中,而兰花也总是攥紧了小小的拳头,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屈辱的一幕,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母亲。
尽管生活充满了磨难,但兰花的母亲却始终教导她要保持善良。
母亲常说:“孩子,人活在世上,不能丢了良心,哪怕我们日子过得再苦,也要尽力去帮助别人。”
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兰花养成了一颗善良的心。
村里的孤寡老人张奶奶,年事己高,行动不便,兰花经常主动去帮她挑水、劈柴、打扫屋子;邻居张三家的孩子生病,家中没钱买药,兰花便会和母亲一起,上山采些草药送去。
她们的善良举动,渐渐赢得了村里一些人的认可和称赞,虽然仍有部分人对她们母女心怀恶意,但也有不少人开始在暗中给予她们一些帮助和支持。
时光飞逝,一晃十余年过去,兰花出落成了李家村里最漂亮的一朵鲜花。
晨光刚漫过山村的茅屋顶,兰花便挎着竹篮站在药田边。
她生得一副好模样,鹅蛋脸衬着两道细弯的眉,像春日山涧刚抽的柳丝,眼瞳是山泉水般的清亮,笑时眼角会漾出两个浅梨涡,藏着山野姑娘独有的鲜活。
肤色是健康的蜜色,那是常年晒着山日、沾着晨露的印记,却丝毫不显粗糙,反而透着股蓬勃的生气。
她常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襦裙,原是靛蓝色,经年月浣洗,己淡成天边的浅云色。
领口和袖口缝着细密的针脚,是母亲夜里就着油灯补的,偶尔还能看见几缕不同色的线头,却齐齐整整,透着过日子的仔细。
腰间系着条灰布带,勒出纤细却结实的腰肢 —— 那是每日上山采草药、下地种庄稼练出的模样。
头发总用根木簪绾成简单的发髻,偶尔会插一朵刚摘的野雏菊,或是几支翠绿的柏枝,不施粉黛,却比城里小姐的珠钗更显灵动。
竹篮挎在臂弯里,露出的手腕上常沾着些泥土,指节泛着淡红,是刚掐过草药茎秆的痕迹,可这丝毫不减她的好看,反倒像沾了晨露的山花,带着最质朴的灵气,让人见了便觉心头敞亮。
贫瘠恶俗的土地长出了绝美的鲜花,对鲜花来说不一定是幸事,兰花进出的身旁总是多了些眼冒绿光,嘴角流口水的臭男人,这些臭男人眼中的色光兰花并不陌生,它曾经经常投射在母亲的身上,如今母亲年老色衰,这些目光又有过之而无不及地转移到了兰花自己的身上,连同以前对母亲施加的那些暴虐一起。
好在兰花是个既美丽又勇敢 智慧的少女,更好在山村更多的是淳朴善良的善邻乡亲,他们象护卫兰花母亲一样护卫着兰花。
在他们心中,兰花是李家村最美丽的一朵鲜花。
既然是最美丽的一朵鲜花,又怎能让那些野狗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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