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终于，佐助似乎做出了决定。
他眼中的杀意稍稍收敛，但冰冷依旧：“把你知道的，关于晓组织和鼬的情报，全部写出来。”
他扔过来一个空卷轴和一支笔。
“现在，就在这里写。”
林然看着滚到脚边的卷轴和笔，又看了看自己那两只废掉的手。
“萨斯给，你这家伙....难道是在羞辱我吗？”
林然嘶哑地开口，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是被冒犯的愤怒，而不是心虚。
他晃了晃那只完全不听使唤的右手，又示意了一下连笔都握不稳、微微颤抖的左手。
佐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写轮眼冰冷地扫过林然那双废掉的手，似乎这才注意到他身体崩溃的程度远超想象。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蔑视。
“说。”
佐助惜字如金，但杀意并未减退，反而更加浓郁，他心中笃定，大蛇丸这废物，现在连结印都做不到，对自己了来说己经没有价值。
林然心里暗骂一声小屁孩真难搞，但嘴上不敢停。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凭借大蛇丸的记忆和自己看剧的“先知”，半真半假地透露情报。
“晓组织……你应该在木叶村见过吧……”他一边说，一边观察佐助的反应，“成员大多来自各村叛忍，s级危险人物……代号取自神话中的鬼神，比如……”他顿了顿，抛出一个名字：“宇智波鼬，代号‘朱雀’。”
佐助的呼吸明显加重了一瞬。
“还有一个……嗯，擅长使用起爆黏土的，叫迪达拉，代号‘青龙’。
他的能力很麻烦，范围杀伤极强，弱点嘛……雷遁，他的黏土怕雷遁。”
林然小心地挑选着信息，既显得有价值，又不至于过早暴露太多关键内容。
“至于怎么找到他们……”林然做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晓组织行事隐秘，但并非无迹可寻。
他们活跃于各大国交界的地下换金所附近，或者……追踪尾兽的动向。”
他说的基本都是实话，只是省略了关键细节和时间点。
佐助沉默地听着，写轮眼始终锁定着他，似乎在分析话语中的真假。
林然心里七上八下，感觉自己像是在玩扫雷，说错一个字就可能引爆对面这个炸药桶。
就在他以为暂时稳住局面，思考下一步该怎么编……呃，怎么说的时候，佐助突然冷冷地打断了他。
“够了。”
林然一愣。
只见佐助眼中的三勾玉缓缓转动，杀意再次凝聚，甚至比刚才更盛。
“这些模糊的情报，毫无价值。”
佐助的声音冰冷刺骨，“你只是在拖延时间。
大蛇丸，我厌倦你的把戏了。”
“等……”林然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
但佐助己经不再给他机会。
蓝色的千鸟再次爆发出刺耳的尖鸣，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你的力量，你的知识……等我杀了你，自然能得到！”
话音未落，佐助的身影化作一道蓝色闪电，首刺而来，速度比刚才更快，角度更刁钻。
林然心中大骇。
我靠！
剧本不是这样的啊，我说的可都是跟鼬相关的，说好的能被忽悠住呢？！
二柱子你这不按套路出牌！
林然魂飞魄散，脑子里一片空白。
躲？
这破身体根本躲不开！
挡？
拿什么挡？！
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彻底笼罩。
千鸟锐利的尖端在他金色的蛇瞳中急速放大……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或许是极致的恐惧激发了这具身体最后的潜能，或许是林然潜意识里早就准备好的后手被激活。
大蛇丸关于保命禁术的记忆碎片猛地涌现。
几乎是一种本能，林然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双手（尽管是废的）以一种扭曲的、完全不符合常规印式的姿势猛地一拍地面！
“邪蛇蜿蜒！”
砰！
一声闷响，大量的白色烟雾瞬间炸开，弥漫了整个房间，同时，数条巨大的、由查克拉形成的紫色蟒蛇虚影从烟雾中猛地窜出，嘶吼着扑向佐助！
这并非真正的通灵兽，而是大蛇丸研究的一种高等幻术与替身术结合的障眼法，极度消耗查克拉，但在这种近距离下，足以制造一瞬间的混乱。
佐助的千鸟瞬间撕裂了扑到眼前的蛇形虚影，但视线和感知都被浓雾和混乱的查克拉干扰了。
“雕虫小技！”
“欧楼骏马路，你的所有忍术，在我这双眼睛面前都无所遁形！”
佐助冷喝，写轮眼急速转动，试图看破幻象。
然而，就在这视线被遮蔽的极短时间内，林然的身体做出了最后一个动作——他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混合着残存的查克拉，施展了某个极其隐秘的禁术。
下一刻，佐助的千鸟撕裂了烟雾，精准地命中了烟雾中心那个瘫倒在地的“大蛇丸”！
噗嗤！
肉体被贯穿的声音响起。
“大蛇丸”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眼中的金光迅速黯淡下去，生命气息如同退潮般消散。
整个人软倒在地，不再动弹。
烟雾渐渐散去。
佐助站在房间中央，喘着气，千鸟缓缓消散。
写轮眼冷冷地注视着地上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他走上前，用脚踢了踢尸体，写轮眼转动，确认没有任何生命反应。
“哼，终于……”佐助的脸上露出一丝复仇的快意和疲惫。
他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充满药味和血腥气的房间。
基地重新陷入死寂。
过了许久，许久。
房间阴暗的角落里，一堆被打翻的、黏糊糊的实验废料中，一条微不足道的、通体纯白的小蛇，缓缓地抬起了头。
它那双细小的红色眼珠，冷漠地注视着佐助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房间中央那具开始逐渐化作灰烬的“替身尸体”。
“妈的……差点真凉了……”林然的意识附着在这条小白蛇身上，心里后怕不己，“这大蛇丸的保命手段真够邪门的……居然真骗过写轮眼了？”
他刚才在最后关头，几乎是赌命一样发动了大蛇丸预留的、连他自己都不完全清楚的终极保命术——白鳞替身。
以自身大部分查克拉和精血制造一个完美的替死鬼，而将一点核心意识转移至提前分离培育的、具有极强隐匿特性的小白蛇身上。
代价巨大，这具蛇躯脆弱得可怜，几乎没有任何力量，而且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像是被撕掉了一大块，虚弱无比。
但好处是，隐匿性极强，只要不动用查克拉，几乎无法被感知。
“也好……省得我再想办法假死了。”
小白蛇艰难地蠕动着，从废料堆里爬出来，“接下来……就是跟着二柱子看戏了。”
他循着空气中残留的、佐助那独特的雷属性查克拉气味，悄无声息地滑出了基地。
接下来的几天，对林然而言既无聊又新奇。
他像一道白色的影子，远远地吊在佐助身后。
看着佐助如同无头苍蝇一样西处游荡，寻找所谓的“力量”；看着他在黑市换金所与人冲突，剑术倒是越来越凌厉；看着他招募了那个背着大刀、性格嚣张的水月；又找到了那个沉默寡言、拥有奇特能力的重吾。
组建“鹰”小队的过程并不顺利，几个人互相看不顺眼，吵吵嚷嚷。
林然经常盘在远处的树枝上，内心吐槽：“这队伍纪律性也太差了，比我们程序员开需求评审会还乱。”
最让他无语的是那个红头发的女孩，香燐。
每次看到佐助，那眼神都快拉丝了。
有一天晚上，这姑娘居然真的摸到了佐助休息的地方，试图“夜袭”。
这次香磷准备的似乎很充分，竟然真空上阵，誓要把佐助给“拿下”。
小白蛇林然正好盘在房梁上，看得清清楚楚。
“哦豁？
现场版？
这不太好吧我还是个孩子……”他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然后默默调整了一下姿势，看得更清楚了一点。
可惜，佐助那家伙完全是个榆木疙瘩，或者说心里只有复仇。
毫不客气地就把香燐赶走了，语气冷得能冻死人。
“啧，注孤生啊少年。”
林然吐了吐蛇信子，为香燐默哀了零点一秒。
他一点也不急。
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佐助了。
果然，没过多久，两个穿着黑底红云风衣、头戴斗笠的身影，出现在了鹰小队临时落脚点的附近。
一个蹦蹦跳跳，语气夸张；另一个戴着螺旋面具，声音滑稽。
迪达拉和……阿飞。
“来了。”
小白蛇林然盘起身子，红色的蛇瞳微微闪烁。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而他，只需要继续当好一个安静的旁观者，等待最适合的时机。
佐助的身体，就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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