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看着正在给朋友发“我去异世界出差勿念”消息的吴缘，微微一笑：“至少比又哭又闹的新人好带多了。
走吧，菜鸟，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电梯门在吴缘身后无声关闭，外面的公寓走廊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流动的流光溢彩。
吴缘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这电梯是通往《星际穿越》片场吗？
需要我帮忙操作一下书架什么的吗？”
林薇在控制面板上输入一串复杂的符号：“放松，这只是维度穿梭的常规操作。
第一次可能会有点晕，建议别盯着窗外看太久——上周有个新人吐了。”
吴缘赶紧移开视线，转而研究起电梯内部。
按钮上的符号他一个都不认识，但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这些符号...我好像在梦里见过类似的。”
陈涛挑眉：“常见现象。
潜梦者在觉醒前经常会梦到一些维度符号，算是大脑在尝试处理超常信息。”
他指着其中一个类似漩涡的符号，“这个是‘现实锚点’的标志，你以后会经常用到。”
电梯突然轻微震动，伴随着一种奇特的失重感。
吴缘的手机自动亮起，显示“无服务”，但电量图标却在疯狂跳动——从100%到0%再到100%，循环往复。
“电子设备在维度间隙会发疯，”林薇瞥了一眼，“建议关机，除非你想看到你相册里的照片开始自己动起来。”
吴缘赶紧关机，然后想起什么：“等等，那我存在云端的那些学习资料...大概率会变成克苏鲁版。”
陈涛面无表情，“节哀。”
电梯终于停止，门缓缓打开。
吴缘预期中的高科技基地没有出现，眼前是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办公区域，甚至有点过于普通——格子间、饮水机、白板墙上画着看不懂的图表，几个穿着休闲装的人坐在电脑前，看起来和普通公司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看到有人正在用悬浮的陀螺当镇纸，还有个妹子在对着空气比划仿佛在操作全息界面，吴缘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拐卖了。
“欢迎来到异常现象管制局华东区第七办事处，”林薇走出电梯，“别名‘梦管局’，或者‘那个总是空调太冷的部门’。”
一个顶着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从格子间抬起头：“新人？
赌五毛钱撑不过第一周培训。”
吴缘注意到年轻人电脑屏幕上不是代码，而是不断流动的彩色波纹，旁边还有陀螺旋转的实时数据。
“兄弟，你这摸鱼方式挺别致啊？”
“这是正经工作！”
年轻人指着屏幕，“我在监控三公里范围内的现实稳定性指数，但凡有个做噩梦的都能给我增加工作量——所以拜托各位晚上睡觉前少看点恐怖片。”
林薇带吴缘穿过办公区，沿途介绍：“这里是监控区，那边是分析中心，尽头是训练区。
食堂在楼下，每周西有小龙虾供应——这是全局最重要的事情记一下。”
吴缘认真记在手机上：“所以咱们部门的KPI是现实稳定性和小龙虾消耗量？”
“差不多。”
陈涛点头，“上周因为我们成功阻止了一次大型现实扭曲事件，局长特批了双倍小龙虾经费。”
来到一间标着“新人评估室”的房间，里面设施简洁得令人失望——没有科幻电影里的脑部扫描仪，只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按摩椅的设备，和几个贴着复杂标签的头戴设备。
“躺上去，”林薇指示，“我们要测一下你的基础梦境波动值。”
吴缘谨慎地看着设备：“这不会把我变成《瑞克和莫蒂》里的黄油机器人吧？”
“最多让你暂时梦见自己是个番茄。”
陈涛调试着设备，“现在放松，想象你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吴缘闭上眼，努力想象：“我在一个没有KPI、不用写周报、老板永远度假的地方...”设备发出柔和的光芒，墙上的屏幕开始显示波形图。
突然，波形剧烈震荡，发出警报声。
林薇皱眉：“你在想象什么？”
吴缘有点不好意思：“想象我抽卡十连全金光...情绪有点激动。”
“控制你的想象力！”
陈涛赶紧调整参数，“你差点引发小型现实扰动——上次有人这样，整个部门的抽纸都变成了薄荷味。”
测试结束后，林薇看着数据报告：“波动值超高，稳定性极差——简单说，你就是个人形自走现实干扰器。”
这时，吴缘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几乎同时，房间角落突然浮现出几个半透明的包子形状的光团，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又来了！”
林薇迅速取出一个小装置对准光团，光团逐渐消散，“强烈情绪和需求会引发瞬时现实投影！
你是不是饿了？”
吴缘目瞪口呆：“所以我想吃火锅的话...会召唤出幽灵辣锅？”
陈涛写完最后一行报告，“恭喜你，获得了‘人形许愿机’称号——虽然实现方式有点克系。”
被带到临时宿舍后，吴缘发现房间布置得出乎意料温馨，甚至还有个懒人沙发和游戏机——虽然是十年前的老款式。
“Wii？”
吴缘拿起手柄，“这怀旧风挺到位啊。”
“特意选的，”林薇说，“现代游戏机太容易引发强烈情绪波动。
上周有个新手玩《艾尔登法环》太投入，房间里真的出现了‘YOU DIED’的投影。”
吴缘放下手柄：“所以我现在连打游戏的自由都没了？”
“培训期间要控制情绪波动。”
陈涛递给他一个特制手环，“这个会监测你的情绪指数，超标会震动提醒——像健康手环，但是防止你无意中毁灭世界。”
吴缘戴上手环，突然想起什么：“最后一个问题——这里的马桶，是正常的吧？
不会有什么维度穿梭功能吧？”
林薇终于忍不住笑了：“放心，厕所是全局现实稳定性最高的地方——毕竟没人想在方便的时候出意外。”
等两人离开后，吴缘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缓缓旋转的陀螺投影——这是房间自带的现实锚点显示器。
他打开手机，发现居然有一格WiFi信号，名称是“别试图破解密码否则会梦见无穷无尽的验证码”。
“所以这就是我的新生活了？”
他自言自语，手环突然轻微震动，提醒他情绪波动。
“好吧，冷静，淡定，就当是参加了个包吃住的培训班...”这时墙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通知：新人吴缘请到第三训练室报到，你的私人教练己经等候多时——顺便提醒，别被吓哭，教练不喜欢眼泪。”
吴缘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情绪平稳。
手环没有再震动，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能当节拍器用了。
“所以，”他对着空气说，“现在退出来得及吗？”
墙上的陀螺投影突然加速旋转了一秒，仿佛在说“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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