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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之叶知绾

兴兴书舍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由林砚之林砚担任主角的其它小书名:《林砚之叶知绾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第一章:这郎中儿有点东西北宋庆历年间的江南小暑气正旺得没日头跟个烧红的铁饼似的挂在天把青石板路晒得能煎鸡连墙根下的狗都懒得耷拉舌蜷在树荫里装死——要不是偶尔扫过来的苍蝇实在太它能从晌午睡到天林砚之蹲在自家那间破药铺的门槛手里攥着根枯树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地上的他今年十身量还没长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领口磨出了毛露出来的胳膊晒得黝却透着...

主角:林砚之,林砚   更新:2025-10-28 02:3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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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这郎中儿子,有点东西北宋庆历年间的江南小镇,暑气正旺得没边。

日头跟个烧红的铁饼似的挂在天上,把青石板路晒得能煎鸡蛋,连墙根下的狗都懒得耷拉舌头,蜷在树荫里装死——要不是偶尔扫过来的苍蝇实在太烦,它能从晌午睡到天黑。

林砚之蹲在自家那间破药铺的门槛上,手里攥着根枯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地上的土。

他今年十西,身量还没长开,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领口磨出了毛边,露出来的胳膊晒得黝黑,却透着股少年人特有的结实。

这会正盯着门口那棵老槐树,树上爬着的几只蝉跟开演唱会似的,“知了知了”叫得震天响,吵得他脑壳疼。

“小砚子,发什么呆?”

里屋传来他爹林老实的声音,带着点咳嗽,“把灶上的药倒出来,张屠户家的婆娘还等着呢。”

林砚之“哦”了一声,趿拉着草鞋往灶房跑。

这药铺说是铺,其实就是两间矮趴趴的土坯房,一间摆着药柜,一间当诊室,后头搭了个小棚子做饭。

药柜是他爹年轻时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红漆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头的木头纹理,三十多个抽屉上贴着歪歪扭扭的药名,有些字都磨没了,全靠爷俩记着哪个抽屉装的是当归,哪个塞的是陈皮。

灶上的陶罐正咕嘟咕嘟冒着泡,褐色的药汤翻滚着,飘出一股苦得钻鼻子的味儿。

林砚之拿起粗瓷碗,小心翼翼地把药汤倒进去,手腕稳得不像个半大孩子——这手艺是练出来的,打他记事起就帮着爹煎药,烫过多少次手,现在闭着眼都能把药倒得一滴不洒。

“爹,张婶那病真不用加点黄连?”

他端着药碗往诊室走,路过柜台时顺手抓了块陈皮扔进嘴里嚼着。

这是他的小习惯,怕苦,嘴里总得嚼点带味的东西。

林老实正坐在那张掉了条腿、用砖头垫着的太师椅上,给一个老农号脉。

他五十来岁,头发白了一多半,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眼睛倒是挺亮,只是常年被药味熏着,总带着点红血丝。

听见儿子的话,他抬了抬眼皮,手指还搭在老农的手腕上,含糊地说:“她那是暑湿犯了,黄连太苦寒,喝了准跑肚,你小子别瞎支招。”

林砚之撇撇嘴,没再说话。

他爹这人,名字叫老实,性子也真就跟块老石头似的,认死理。

开这药铺快三十年了,别的郎中都想着法子往城里钻,或者给富户当坐馆先生,他倒好,守着这小镇,谁家有个头疼脑热,不管有钱没钱,都往家里请。

就像现在,这老农穿得破破烂烂,鞋上还沾着泥,一看就付不起多少诊金,他爹照样把脉把得认真。

“行了,老嫂子,”林老实松开手,从抽屉里抓了几样草药,用草纸包好,“回去用砂锅煎,大火烧开转小火,咕嘟一刻钟就行。

记着,别用铁锅,那玩意儿跟药犯冲。”

老农千恩万谢地走了,临出门时从布兜里掏出两个皱巴巴的桃子,非要塞给林砚之:“小郎君,自家树上结的,甜着呢。”

林砚之接过来,冲老农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这桃子表皮有点坑洼,还沾着绒毛,但闻着确实挺香。

他刚要咬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跟炸雷似的。

“林郎中!

林郎中在家吗?

救命啊!”

只见一个胖妇人双手拍着大腿,呼哧呼哧地往屋里冲,身上的肥肉随着脚步一颤一颤的,跟揣了个面团似的。

她是镇上王地主家的管家媳妇,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见了林砚之爷俩向来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会却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子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林老实赶紧站起身:“李管家媳妇,这是咋了?”

“是……是我家小少爷!”

胖妇人一把抓住林老实的胳膊,那力气大得差点把他胳膊捏断,“早上还好好的,吃了俩肉包子,突然就抽风了!

眼睛瞪得溜圆,口吐白沫,可吓人了!

王老爷让我赶紧来请您过去看看!”

林老实皱了皱眉:“别急,我拿药箱。”

“爹,我也去!”

林砚之赶紧把桃子塞兜里,抄起墙角的小药篓就跟上。

这王地主家的小少爷他见过,才五岁,被惯得无法无天,平时见了谁都翻白眼,跟个小霸王似的。

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条小命。

胖妇人见林砚之也要跟着,撇了撇嘴,想说什么,又看了看林老实,把话咽了回去。

估计是觉得这半大孩子跟着也帮不上忙,纯属添乱,但这时候救人要紧,没空计较这些。

三人往王地主家走,胖妇人一路絮絮叨叨:“都说那肉包子有问题,我早就说别买街边张老三的,他那肉看着就不新鲜,老爷非说便宜……”林砚之跟在后面,没吭声,心里却在琢磨。

抽风、口吐白沫,这症状有点像他爹讲过的“急惊风”,但也可能是食物中毒。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路边的草木,顺手从墙根薅了几片紫苏叶,揉了揉塞进药篓里——这玩意儿解鱼蟹毒,说不定能用得上。

王地主家在镇子东头,是座青砖瓦房,门口还蹲着两尊石狮子,看着就比别家气派。

一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女人的哭嚎声,还有个男人在大声骂骂咧咧,估计是王地主本人。

“哭哭哭!

就知道哭!

郎中还没来吗?

再不来,我把你们都卖了!”

林老实推门进去,只见屋里乱哄哄的,一个穿着绸缎褂子的男人正背着手转圈,满脸焦躁,正是王地主。

炕上躺着个小孩,脸色发青,西肢时不时抽搐一下,嘴角还挂着白沫,一个老妈子正拿着帕子给他擦嘴,哭得涕泪横流。

“林郎中,你可来了!”

王地主一见林老实,跟见了救星似的,赶紧迎上来,“快看看我儿子,这到底咋了?”

林老实没说话,快步走到炕边,先看了看孩子的眼睛,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抓起小孩的手腕号脉。

他眉头越皱越紧,手指在孩子的手腕上搭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对王地主说:“像是中了邪祟,得施针。”

“施针?”

王地主愣了一下,“能行吗?

要不……还是请城里的大夫来吧?”

他这话里的意思,林砚之听出来了。

他爹虽然在镇上也算个郎中,但终究是乡野出身,王地主打心底里信不过。

这要是平时,林老实说不定就自己走了,可现在孩子情况危急,哪等得起城里的大夫?

“王老爷,”林老实的声音有点沉,“再耽搁下去,怕是……”话没说完,炕上的孩子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睛往上翻,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那老妈子吓得尖叫一声,王地主也慌了神:“施针!

施针!

林郎中,你赶紧的!

要是能救活我儿子,我给你十两银子!”

林老实没接话,从药箱里拿出针包,打开一看,里面的银针长短不一,虽然不算特别精致,但擦得锃亮。

他选了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就要往孩子的人中穴扎。

“爹,等等!”

林砚之突然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王地主瞪了他一眼:“你个小屁孩瞎嚷嚷什么?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林老实也皱起眉:“小砚子,别捣乱。”

“不是,爹,”林砚之往前走了一步,指着孩子的嘴角,“你看他嘴边的白沫,是不是带点绿色?

还有他的指甲,有点发紫。”

林老实低头一看,还真是。

刚才光顾着号脉,没注意这些细节。

他心里咯噔一下,再看孩子的脸色,确实比一般的急惊风要青得厉害。

“这……”林老实有点犹豫了。

“我觉得不像中邪,”林砚之语速很快,“倒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

刚才李婶说他吃了肉包子,说不定那肉有问题。”

王地主一听就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老三的包子我家吃了多少次了,怎么会有毒?”

“那可不一定,”林砚之梗着脖子,“天这么热,肉搁久了就容易坏,吃了会闹肚子,严重的就会抽风,我爹给我说过的。”

林老实心里一动。

他确实给儿子讲过食物中毒的症状,刚才一时情急没往这方面想。

他再仔细看了看孩子的舌苔,又闻了闻他呼出的气,果然有股淡淡的酸臭味,这是食物中毒常有的味道。

“那……那现在咋办?”

王地主也没刚才那么横了,语气里带着点慌。

“得催吐,”林砚之脱口而出,“让他把吃的东西吐出来就好了。

我刚才在路上摘了紫苏叶,能解毒,熬水给他灌下去。”

林老实点点头,对王地主说:“王老爷,这孩子怕是真中了食毒,施针只能暂缓,得赶紧催吐。”

王地主这会也没主意了,只能点头:“好好好,听你的!

快!

赶紧弄!”

林老实赶紧让老妈子去烧水,自己则按照催吐的法子,用筷子轻轻刺激孩子的喉咙。

没一会儿,孩子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全是没消化的肉包子,酸臭味弥漫了一屋子,王地主皱着眉往后退了退,却也松了口气——能吐出来,就说明有救。

林砚之把带来的紫苏叶交给老妈子,让她赶紧煎水。

趁着这功夫,他又仔细看了看孩子的情况,见抽搐停了,脸色也缓和了点,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等紫苏水熬好,林老实给孩子灌下去半碗,没过多久,孩子就哼哼了两声,眼睛慢慢睁开了,虽然还没力气说话,但明显缓过来了。

“活了!

活了!”

老妈子喜极而泣。

王地主也松了一大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看林砚之的眼神都变了,刚才的轻视没了,多了点惊讶和佩服。

他走到林砚之跟前,难得地没摆架子:“小郎君,刚才……是我不对,多谢你了。”

林砚之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没事,我也是瞎猜的。”

“这可不是瞎猜,”林老实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神里带着点骄傲,“这小子平时看着不吭声,心里头门儿清呢。”

正说着,门口突然吵吵嚷嚷起来,只见张老三,就是那个卖包子的,被两个家丁架着进来了,脸上还有几道抓痕,估计是被王地主家的人打了。

“王老爷,饶了我吧!

我真不知道那肉有问题啊!”

张老三哭爹喊娘的。

王地主本来一肚子火,想好好收拾他,可看了看炕上的儿子,又看了看林砚之,突然改了主意:“算了,这次就算了。

以后做生意老实点,再敢卖不干净的东西,我饶不了你!”

张老三千恩万谢地走了。

王地主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十两银子,递给林老实:“林郎中,这是说好的,你拿着。

今天这事,多亏了你父子俩。”

林老实推了回去:“王老爷,治病救人是本分,钱就不用了。

再说,主要是小砚子看出来的,我也没做啥。”

“那不行,”王地主把银子塞进林老实手里,“说好了的,不能不算数。

再说,你家小郎君这么能耐,将来肯定是个好郎中,这点钱就算是我提前给的贺礼了。”

林老实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爷俩又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让孩子这两天只能喝点稀粥,别吃油腻的东西,这才离开王地主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太阳己经西斜了,没那么晒了。

林砚之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刚才那股紧张劲儿全没了。

“小子,刚才胆子不小啊,”林老实跟在后面,声音里带着笑意,“敢跟王地主叫板。”

“谁让他看不起人呢,”林砚之回头做了个鬼脸,“再说了,我也是为了救人,又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就确定是食物中毒?”

林老实问。

“我猜的呗,”林砚之挠挠头,“他吃了肉包子,又吐又抽,指甲还发紫,跟你讲的那个故事里的症状差不多。

我就想着试试,没想到还真中了。”

林老实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儿子的背影,眼神里多了点东西。

他一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守着这小镇,赚点糊口的钱,能救几个人是几个人。

但今天,他突然觉得,这儿子,可能比他有出息。

回到药铺,林砚之把那两个桃子拿出来,用井水冲了冲,递了一个给爹:“爹,你吃。”

林老实接过来,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汁水还挺多。

他看着儿子吃得一脸满足,突然说:“小砚子,以后爹把会的都教给你,你好好学,将来去城里,当个好郎中。”

林砚之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我也能去城里当郎中?”

“当然,”林老实笑了,“我儿子这么厉害,肯定能行。

到时候,咱也让城里那些大夫瞧瞧,咱乡野出来的,不比他们差!”

林砚之用力点头,心里像揣了个小太阳,暖洋洋的。

他看着药柜上那些标签模糊的抽屉,突然觉得,这些枯涩的草药里,好像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希望。

那天晚上,林砚之睡得特别香。

梦里,他穿着体面的长衫,在城里的大药铺里给人看病,周围的人都夸他医术高明。

他还梦见自己写了一本书,书里全是治病的方子,好多人拿着书跟他请教……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脸上,嘴角还带着笑。

谁也不知道,这个江南小镇的少年郎,将来会走出一条怎样的路。

但至少从今天起,他心里那颗叫“医者”的种子,己经悄悄发了芽。

而那本被林老实藏在枕头底下的《千金方》残卷,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在寂静的夜里,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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