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认我亲妈。
"李敏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碎了。
她儿子周凯站在对面，18岁，刚高考完，眼神她从没见过。
"你说什么？
""我找到我亲生父母了。
"周凯把手机递过来，"他们后天办认亲宴，让我改回原来的姓。
"李敏看着手机上的照片——酒店宴会厅，红色横幅，"欢迎凯凯回家"。
"我养了你18年。
""我知道。
"周凯收回手机，"所以我来告诉你。
"第一章李敏没睡。
凌晨三点，她坐在客厅，面前是一堆单据。
幼儿园学费、小学补习费、初中择校费、高中住宿费，还有去年那场阑尾炎的医院收据。
18年，27万。
她在超市当收银员,月薪3200,没有五险一金。
"妈,还没睡?"周凯从房间出来,穿着新买的耐克T恤,498块,她分期付的。
"凯凯,坐下,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
"周凯倒了杯水,"我已经决定了。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18年不找你?""他们说当年是被人贩子骗走的,一直在找我。
"李敏的手抖了一下。
"是吗?""对啊。
"周凯看着手机,"我爸现在是做建材生意的,在市区有三套房。
我妈说,认亲以后给我买车,送我出国读书。
""那我呢?""什么?""我呢?"李敏抬起头,"你认了亲,然后呢?"周凯沉默了几秒:"你还是我妈啊。
""还是?""对啊,两个都是妈,不冲突吧。
"李敏笑了,笑得眼泪出来了。
"凯凯,他们有提什么条件吗?"周凯避开她的眼神:"没什么条件。
""真的?""就是..."周凯咬了咬嘴唇,"要我改姓,改回张凯。
还有...""还有什么?""他们希望我以后跟他们住。
"周凯说得很快,"但是我可以常回来看你。
"李敏站起来,走到窗边。
外面天还没亮,楼下的早餐店开始准备了。
她在这栋楼住了15年,40平的一居室,月租1200。
"还有48小时。
"周凯突然说。
"什么?""后天中午12点,认亲宴。
"周凯把手机上的邀请函给她看,"我爸妈说,如果我不去,他们就当我拒绝了,以后不会再联系。
""这是威胁。
""这是机会。
"周凯的声音提高了,"妈,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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