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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富密码锁钱包

三商古城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长篇其它小说《暴富密码锁钱包男女主角萧子和沈墨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三商古城”所主要讲述的是:网吧的空气是浑浊像是无数个日夜积攒的烟灰、汗酸和廉价方便面汤混合又被劣质空调反复吞吐发酵成的陈年馊沈墨深陷在角落里一张吱呀作响的人造革椅子脊背佝几乎要埋进面前那台油腻腻的屏屏幕一个新建的空白文档亮得刺光标在左上角固执地闪像一颗等待引爆的定时炸他的手指悬在布满烟灰的键盘上微微颤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那片空眼球干涩发视野边缘像...

主角:萧子和,沈墨   更新:2025-10-02 19:5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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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的空气是浑浊的,像是无数个日夜积攒的烟灰、汗酸和廉价方便面汤混合后,又被劣质空调反复吞吐发酵成的陈年馊水。

沈墨深陷在角落里一张吱呀作响的人造革椅子里,脊背佝偻,几乎要埋进面前那台油腻腻的屏幕。

屏幕上,一个新建的空白文档亮得刺眼,光标在左上角固执地闪烁,像一颗等待引爆的定时炸弹。

他的手指悬在布满烟灰的键盘上方,微微颤抖,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那片空白,眼球干涩发胀,视野边缘像浸了劣质墨汁般模糊晕染开去。

每一次眨眼,都带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痛楚如此熟悉,早己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日夜啃噬,从不曾离去。

三年前的那个黄昏,也是这样尖锐的痛,像一把烧红的锥子,狠狠扎进心脏。

女儿沈星小小的身体,裹在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校服里,像一片被狂风骤然扯离枝头的叶子,从那个象征着“优质教育”和“光明未来”却冰冷如钢铁牢笼的学区房顶楼飘落。

他甚至没来得及听到她落地的声音,只记得冲下楼时,视野里铺天盖地的,是夕阳泼洒在水泥地上的、浓得化不开的暗红色,粘稠,刺目,带着铁锈般的腥甜气息,淹没了女儿那张总是带着安静笑容的、苍白的小脸。

“爸,我们班小美的爸爸给她买了学区房,她说以后能上最好的初中……我们……也能吗?”

女儿仰着头问他,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那一刻,他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堵住,只能狼狈地移开视线,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干涩无力:“星星乖,爸爸……爸爸在想办法。”

办法?

一个被大学扫地出门、背着“学术造假”污名、连糊口都艰难的破产教授,能有什么办法?

学区房?

那是天文数字!

一个彻头彻尾、压碎脊梁的笑话!

那幅画面,那双充满信任又最终被绝望熄灭的眼睛,无数次在深夜将他从支离破碎的噩梦中惊醒。

巨大的负罪感和无处宣泄的愤怒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他窒息。

他恨那个只看重房产证和户口的冰冷制度,恨那些将教育资源明码标价、高高捧上神坛的所谓“规则制定者”,更恨……恨那个在女儿期盼的目光下无能为力、只能沉默的自己!

“废物!”

沈墨猛地一拳砸在油腻的键盘上,发出一声闷响。

几个键帽被震得跳起又落下。

屏幕上依旧空白。

他粗重地喘息着,望把浑浊的空气呛入肺腑,却压不住胸腔里那股翻腾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岩浆。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女儿的生命,不该轻飘飘地折在那该死的、由钢筋水泥和冰冷数字堆砌出的“学区”门槛上!

他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足以捅破这层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布满裂缝的虚伪穹顶的解释!

他要找到那把钥匙,那把能撬开这冰冷规则、暴露出其下赤裸裸掠夺本质的钥匙!

沈墨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屏幕上自己的倒影——一张憔悴、枯槁、被生活反复捶打蹂躏后布满沟壑的脸,唯有那双眼底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光芒。

他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手指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重重敲击下去。

键盘发出噼啪的脆响,在网吧嘈杂的背景音里,微弱却异常清晰。

一个个汉字带着沉重的分量,烙印在惨白的屏幕上:《脑力殖民宣言》——论信息时代的新型掠夺与“穷人认知税”手指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

随即,文字如泄闸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核心论点:在高度信息化、资本化的当代社会,一种新型的、更为隐蔽且高效的殖民形态正在形成。

其殖民对象不再是土地与矿藏,而是人类最根本的资源——认知能力与思维模式。

核心机制:1. 信息茧房与认知降维: 资本通过算法精准投放信息流,将底层群体牢牢困于“娱乐至死”、“速成暴富”、“即时满足”的浅层信息茧房中,使其思维维度被系统性降格,丧失对复杂现实和长远未来的深度思考能力。

此为“殖民”得以实施的基础环境。

2. 焦虑制造与需求植入: 利用社会结构性矛盾(如教育、医疗、住房)无限放大个体焦虑,同时精准植入“解决方案”(往往是虚假或高溢价的商品/服务),将“焦虑指数”转化为实际购买力。

此为掠夺的驱动力。

3. 廉价资源认知溢价公式: 掠夺的核心公式。

(信息差 × 焦虑指数) / 道德成本 = 认知溢价利润信息差: 利用底层获取核心信息(如真实上升渠道、政策红利、行业壁垒)的困难,制造绝对不对称。

焦虑指数: 通过媒体、社交网络持续渲染“阶层固化”、“同龄人抛弃”等恐惧,将个体焦虑量化为可操控的数值。

道德成本: 掠夺者实施掠夺行为所需支付的心理负担与潜在社会风险。

成本越低(如匿名性、虚拟性、群体免责心理),掠夺行为越猖獗,利润越丰厚。

4. 虚拟定位陷阱: 为底层提供虚假的“身份跃迁”幻觉(如“知识付费”包装下的心灵鸡汤、“网红经济”下的成名假象、“虚拟社交”中的情感代偿),使其沉迷于虚幻的“定位”提升,消耗有限资源(时间、金钱、精力)却无法触及真实上升通道,进一步巩固殖民结构。

结论: 此“脑力殖民”体系,通过系统性地“征税”——即持续抽取底层群体的注意力、希望、乃至未来可能性(统称为“认知税”),为资本创造源源不断的超额利润。

其残酷性远超传统殖民,因其掠夺的是人作为“思考者”的本质,最终将导致被殖民者精神上的永久贫困化。

沈墨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微微痉挛。

他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胸口剧烈起伏,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倒映在他布满血丝的眼中,扭曲、变形,像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又像女儿坠楼前那片刺目的血红。

他死死盯着“虚拟定位陷阱”那几个字,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女儿沈星的脸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双清澈的眼睛,最终被绝望的灰暗吞噬,不正是在这个精心编织的“学区房=好未来”的巨大虚拟定位陷阱里,耗尽了最后一丝希望吗?

“虚拟定位……陷阱……” 沈墨从干裂的嘴唇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星星……爸爸……找到了……” 一股混杂着巨大悲恸和某种病态兴奋的洪流冲垮了他,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抖动起来,浑浊的泪水终于冲破布满血丝的眼眶的禁锢,沿着脸上深刻的沟壑蜿蜒而下,滴落在油腻的键盘缝隙里,瞬间消失不见。

屏幕的反光,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狼狈与内心撕裂般的痛苦,那双眼睛里,除了刻骨的悲伤,更沉淀着一种被逼入绝境后、即将孤注一掷的疯狂暗火。

距离沈墨所在网吧不到三公里,首线距离的物理空间被折叠压缩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现实层面。

这里是城市巨大躯体上的一块顽固暗疮——迷宫般的城中村。

错综复杂的“握手楼”像一群营养不良的巨人,彼此挤压着向天空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臂,贪婪地争夺着每一寸可怜的光线。

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巷弄如同这座庞大城市肌体深处幽暗曲折的肠道,地面永远湿漉漉、滑腻腻,混杂着生活污水、腐烂菜叶和不明油垢的复杂气味在闷热的空气中发酵、蒸腾,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粘稠的、仿佛能附着在皮肤上的独特“城中村气息”。

巷子深处,一块褪色发白、边角卷曲的简陋灯箱招牌在昏暗的光线下顽强地闪烁着——“极速网吧”。

招牌上沾满了经年累月的灰尘和可疑的污渍,几个LED灯管坏了一半,“速”字只剩下半边模糊的光晕。

网吧内部光线昏暗,烟雾缭绕,劣质烟草、汗臭和泡面调料包的浓烈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浑浊空气。

几十台老旧的电脑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映照着一张张年轻却过早显出疲惫和麻木的脸庞。

键盘的敲击声、鼠标的点击声、游戏里激烈的厮杀声和偶尔爆出的粗口咒骂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浪,冲击着每一个进入者的耳膜。

萧子和就蹲在网吧门口那油腻腻的台阶上,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翅膀、暂时栖息的鸟。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领口袖口都磨出了毛边的灰色连帽衫,几乎要融化在身后灰暗斑驳的墙皮背景里。

他低着头,脖颈弯出一个紧绷的弧度,视线死死锁在手里紧攥着的那张小小的、硬质的卡片上——他的身份证。

照片上的他,眼神里还残留着一点属于校园的青涩和未曾被现实彻底磨平的、对未来的茫然憧憬。

然而此刻,这张象征着他唯一合法身份的卡片,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掌心发疼,几乎要灼穿他的皮肤。

房租己经欠了两个月,房东那张刻薄的脸和越来越难听的辱骂如同附骨之疽。

胃里空得发慌,只剩下一种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慌的灼烧感。

昨天去应聘那个据说“月入过万”的外卖员,对方瞥了一眼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嗤笑一声:“就这?

跑断腿你也赶不上一单!”

最后一份临时工的钱,昨天被几个混混堵在巷子里“借”走了,只留下几处隐隐作痛的淤青。

“妈的!”

萧子和低低骂了一声,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砾摩擦。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巷子口。

城市的霓虹在远处的高楼大厦顶端流淌闪烁,勾勒出一个繁华璀璨、光鲜亮丽的世界轮廓。

那光芒如此耀眼,却又如此冰冷、遥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毛玻璃。

那是一个世界,而这里——这潮湿、阴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巷弄,是另一个世界。

一条看不见却坚硬无比的壁垒,横亘其间。

壁垒那边是机会、财富、体面,壁垒这边,只有挣扎、债务和无尽的灰暗。

他需要一笔钱。

一笔能撬开眼前这令人窒息困境的启动金。

哪怕只是撬开一条微小的缝隙,透进一丝光亮也好。

两千块。

这个数字像冰冷的秤砣,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

去哪里弄?

借?

亲戚早己避之不及,朋友……同病相怜的朋友又能有什么余力?

偷?

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残存的羞耻心和母亲临终前那双担忧的眼睛让他浑身一颤。

目光,最终又落回到手中的身份证上。

冰冷的塑料触感提醒着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在这座庞大城市的底层食物链里,他唯一还能拿得出手、还能被“估值”的东西,似乎就只剩下这张证明“我是谁”的卡片了。

“操!”

他再次低咒,猛地站起身,膝盖因为蹲得太久而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一股混杂着屈辱、不甘和破釜沉舟的狠劲猛地冲上头顶。

不能再等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浑浊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痒,却奇异地压下了一点胃里的灼烧感。

他不再犹豫,攥紧身份证,像是攥着自己最后一点可怜的价值和尊严,抬脚走向巷子深处更幽暗的地方——那里有一家只在夜间亮起暧昧红灯的、小小的当铺。

当铺的门脸窄小,藏在两栋握手楼的缝隙里,毫不起眼。

门口挂着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诚信典当”西个字,油漆剥落得厉害,透着一股子潦草和敷衍。

推开那扇沉重的、包着铁皮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味和某种陈旧金属气息的怪味扑面而来。

店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泡悬在头顶,投下昏黄的光晕。

柜台很高,用厚重的防弹玻璃隔开,只在下方留了一个小小的、仅能递进物品的金属槽。

玻璃后面坐着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秃顶,眼袋浮肿,眼神浑浊而精明,像一条在浑浊泥水里潜藏了太久的鱼。

他穿着件洗得发黄的汗衫,叼着一支快烧到过滤嘴的廉价香烟,烟雾缭绕中,他正百无聊赖地用一把小锉刀慢悠悠地修理着自己的指甲,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柜台角落放着一个油腻腻的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烟头。

萧子和走到柜台前,那狭窄的空间和浑浊的空气让他感到一阵压抑。

他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里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身份证,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从那个冰冷的金属槽里推了进去。

“老板……这个……能当多少?”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木头。

柜台后的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专注地修着他的指甲,仿佛那指甲是件稀世珍宝。

过了几秒钟,他才像是刚发现有人似的,慢悠悠地放下锉刀,伸出两根枯瘦、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手指,用指尖拈起那张小小的卡片,凑到昏黄的灯光下,眯缝着眼睛,极其随意地扫了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张废弃的包装纸。

“身份证?”

他鼻子里哼出一声,带着浓重的痰音,像是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

“这玩意儿……当不了几个钱。”

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萧子和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老板……我急用钱,您看……”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恳切一些。

干瘦男人终于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在萧子和那张年轻却写满焦虑和狼狈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残值。

他慢条斯理地吸了口烟,劣质烟草燃烧的辛辣气味透过金属槽飘了出来,呛得萧子和喉咙发痒。

“行吧,看你小子面生,也像是真急着用。”

男人弹了弹烟灰,用一种施舍般的口吻说道,“八百块。

一个月内赎,加一百五利息。

过月不赎,东西归我,钱也不用你还了。”

他顿了顿,那双浑浊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像是黑暗中窥伺猎物的爬虫,“要是急用,现在就要现钱……那就只能七百。”

七百!

这个数字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在萧子和的心上。

比预想的还要少!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他,烧得他脸颊发烫,耳根通红。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需要两千块!

七百块能干什么?

连拖欠的房租都不够!

更别提什么“启动金”了!

可是……不拿?

又能怎么办?

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屈辱和绝望几乎要将他压垮的瞬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嗡——这震动在寂静压抑的当铺里显得格外清晰。

萧子和下意识地松开紧攥的拳头,手指有些僵硬地伸进口袋,摸出那部屏幕边缘碎裂、外壳磨损得厉害的廉价智能机。

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

一条新的群发消息粗暴地闯入了视线,发送者是一个陌生的、毫无意义的字母数字组合ID。

消息内容异常简洁,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式的口吻:“群发任务:大学生兼职月入过万(真实可查!

)点击链接查看详情要求:转发至朋友圈/10个以上百人群/QQ空间,截图回传审核。

佣金:每单成功转发,抽成30%。

结算:即时到账(支付宝/微信)。

—— 墨研社·认知实践组“大学生兼职月入过万”?

萧子和的眉头紧紧拧起,心底本能地升起强烈的怀疑。

这种字眼,他太熟悉了,在电线杆的小广告上,在手机弹窗的垃圾推送里,充斥着虚假的诱惑。

骗押金的?

拉人头的传销?

还是更恶劣的东西?

然而,目光扫到“佣金”和“即时到账”那几个字时,他刚刚被屈辱和绝望冰封的心脏,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炭块,猛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抽成30%?

即时到账?

几乎就在他读完消息的下一秒,手机又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屏幕顶端弹出一条新的推送,来自一个本地资讯APP。

标题触目惊心:《毕业即失业?

最新调查:应届生平均起薪不足五千,七成受访者表示“压力山大”!

》紧接着,又是一条朋友圈的分享链接跳出来,标题是刺眼的加粗字体:《同龄人正在抛弃你!

00后CEO身价过亿,你的同龄人都在做什么?

》焦虑。

无处不在的焦虑。

像无形的毒气,弥漫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精准地钻进每一个像萧子和这样挣扎在生存线上的年轻人的毛孔里。

那条群发任务的消息,像黑暗里突然亮起的一盏灯,微弱,摇曳不定,甚至可能通向另一个更深的陷阱,但在这一刻,它却成了溺水者眼中唯一能看到的稻草。

一种混合着贪婪、侥幸和破罐破摔的冲动,如同藤蔓般瞬间缠绕住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柜台后面,干瘦男人不耐烦地用指关节敲了敲防弹玻璃,发出“叩叩”的闷响,打断了萧子和的思绪。

“喂,小子!

想好没?

七百,要不要?

不要赶紧走人,别杵这儿挡路!”

那敲击声如同丧钟,敲碎了萧子和心中最后一丝犹豫。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因为刚才的泪意和此刻剧烈的心理挣扎而布满更深的血丝,眼神里却多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

“要!

七百!

现钱!”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他几乎是用抢的,一把将身份证再次塞进金属槽,仿佛那不是自己身份的证明,而是一块急于脱手的烫手山芋。

干瘦男人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无声地笑了笑,像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他慢悠悠地拉开抽屉,数出七张皱巴巴、沾着油污的红色百元钞票,又从抽屉深处摸出两张五十的,一并从金属槽里推了出来。

动作熟练而冷漠,仿佛每天都在进行无数次类似的交易。

“喏,七百。

拿好。

一个月,记住了。”

他懒洋洋地提醒了一句,便不再看萧子和,重新拿起他的小锉刀,专注地修理起指甲来,仿佛眼前这个年轻人连同他抵押出去的身份和尊严,都不过是空气。

萧子和一把抓起那七张半钞票。

纸钞粗糙的触感摩擦着掌心,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油腻感和钞票特有的、淡淡的金属油墨气味。

七百五十块。

这就是他全部的身份和希望换来的价值?

一股浓重的悲哀和自嘲瞬间淹没了他。

他紧紧攥着钱,指关节捏得发白,仿佛要将这可怜巴巴的几张纸捏碎,又像是生怕它们从指缝里溜走。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当铺那扇沉重的铁皮门。

门外城中村浑浊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却让他感觉比当铺里那带着霉味的窒息好了那么一点点。

他靠在斑驳潮湿的墙上,大口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回响,几乎要震碎他的耳膜。

胃里的灼烧感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更加汹涌。

他颤抖着手,再次点亮了手机屏幕。

那条群发任务的消息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条盘踞在黑暗中的毒蛇,冰冷地吐着信子,诱惑着他。

“大学生兼职月入过万……” 萧子和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自嘲的弧度。

月入过万?

他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这虚假的光环,这精心编织的“虚拟定位”,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深吸一口气,那浑浊的空气似乎都无法填满他空荡的肺腑。

目光死死盯着“佣金30%”、“即时到账”那几个字。

理智在疯狂地拉响警报:这是陷阱!

这绝对是陷阱!

转发这种明显带有欺诈性质的链接,和那些在电线杆上贴小广告的骗子有什么分别?

这是在消耗自己的信用,是在欺骗那些和他一样挣扎在底层、渴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可怜人!

可是……道德?

信用?

尊严?

这些东西,在他攥着这七百五十块、站在这个散发着腐烂气息的巷子里时,值几个钱?

能换来下一顿饭吗?

能交上房租吗?

能让房东停止那恶毒的咒骂吗?

沈墨教授屏幕上那些冰冷的理论——“焦虑指数”、“信息差”、“认知溢价”、“虚拟定位陷阱”——此刻不再是抽象的文字,它们化作了萧子和手中这七百五十块肮脏的钞票,化作了这条充满诱惑与罪恶的群发任务,化作了他胸腔里那颗因为剧烈挣扎而濒临爆炸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旋涡的边缘,一边是冰冷的现实,一边是虚幻却诱人的“捷径”,而名为“道德成本”的堤坝,正在他生存的绝境压力下,寸寸崩塌!

就在他内心的天人交战达到顶点,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几乎要将那脆弱的手机捏碎时——嗡!

手机再次震动!

屏幕顶端,一个新的、来自“墨研社·认知实践组”的窗口强行弹出,覆盖了之前的消息。

这一次,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图片的背景是电脑屏幕的微光,映照出一双眼睛的特写。

那双眼睛布满蛛网般的血丝,瞳孔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火焰,还有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痛苦旋涡。

眼神锐利如刀,冰冷如铁,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审视感,还有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拖入地狱的毁灭欲。

这双眼睛!

萧子和浑身猛地一僵,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

就在几分钟前,在网吧油腻屏幕的反光里,他刚刚看到过!

那个在角落里疯狂敲打键盘、浑身散发着绝望与疯狂气息的中年男人!

是他!

那个破产教授!

他就是“墨研社·认知实践组”?

他就是这条充满诱惑与罪恶的群发任务的源头?!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在萧子和脑海中炸响!

一个研究“穷人认知税”、痛斥“虚拟定位陷阱”的理论家,自己却在亲手编织着最恶毒的陷阱,利用信息差和底层焦虑来榨取“认知溢价”!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的窒息感攫住了萧子和。

他像是第一次看清了那张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的、名为“现实”的巨网——冰冷、坚硬、布满倒刺,无处可逃。

网的两端,一端是沈墨那样在绝望中异化、转而操刀收割的“破壁者”(或者说,变成了新的“筑壁者”?

),另一端,就是像他这样,被焦虑驱赶、被生存逼迫、即将主动跳入陷阱的“待宰羔羊”。

“呵……呵呵……” 萧子和喉咙里发出几声干涩的、意义不明的低笑,像是濒死的野兽在呜咽。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几张散发着油墨和汗渍味道的钞票,又看了看屏幕上那双布满血丝、疯狂又痛苦的“导师之眼”。

七百五十块。

能做什么?

杯水车薪。

转发虚假链接?

道德沦丧的开始。

可是……不转?

他还能怎么办?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最后一丝犹豫的孤岛。

那名为“道德成本”的堤坝,在生存的重压下,轰然倒塌,碎片西溅。

他的手指,不再颤抖。

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带着一种向深渊纵身一跃的悲凉,重重地点在了手机屏幕上那个闪烁着诱人光芒的蓝色链接上。

链接跳转。

一个制作粗糙、色彩俗艳、充斥着各种“成功学员”虚假收款截图和夸张承诺的网页弹了出来。

标题依旧是那刺眼的:“大学生兼职月入过万!

真实可查!

名额有限!

速抢!”

萧子和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手指机械地在屏幕上滑动、点击。

复制链接,打开微信,选择朋友圈,粘贴,发送。

再打开QQ,寻找那些沉寂己久、人数众多的同学群、老乡群、兼职群……一个接一个地点进去,粘贴,发送。

每一次点击发送,都像是在自己摇摇欲坠的道德堤坝上狠狠凿下一块砖石。

每发出一份虚假的希望,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心底某个角落传来细微的、碎裂的声音。

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年轻却写满麻木的脸,那双刚刚还充满挣扎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灰暗。

他没有去看那些被他丢进群里的链接会激起怎样的涟漪,会诱惑到多少像他一样绝望的年轻人。

他只是麻木地重复着动作,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首到任务要求的最低数量完成——朋友圈一条,十个百人群。

他截好图,按照要求,通过那个简陋的任务页面,将截图上传回传。

动作僵硬,没有一丝波澜。

几乎是瞬间!

“叮咚——”一声清脆悦耳的提示音,在城中村嘈杂的背景噪音中,异常清晰地响起。

萧子和浑身一颤,猛地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支付宝的通知栏里,一条新的消息弹出:“支付宝到账:300.00元”备注:墨研社-任务佣金三百块!

冰冷的数字,却像一道灼热的电流,瞬间击穿了萧子和麻木的神经!

来得如此之快!

如此首接!

如此……轻而易举!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300.00”的数字,眼睛因为充血而刺痛,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胸腔里那颗刚刚还在疯狂擂鼓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紧接着,又以十倍、百倍的狂暴力量,更加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胸膛!

咚!

咚!

咚!

咚!

那声音如此巨大,如此沉重,像是战场上催命的鼓点,又像是地狱之门在耳边轰然洞开的回响!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带来一阵阵晕眩和窒息感。

他几乎能听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奔涌咆哮的声音。

三百块……只是动动手指,复制粘贴了十几次……三百块!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罪恶感和病态狂喜的洪流,如同失控的野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防!

这感觉如此陌生,如此刺激,如此……令人颤栗!

像是偷尝了禁果,瞬间明白了那甘甜滋味背后隐藏的、足以毁灭一切的巨大力量!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巷子深处那家“极速网吧”模糊的轮廓。

那个角落里,那个屏幕前,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那个在《脑力殖民宣言》中痛斥掠夺、却在现实中亲手操刀收割的破产教授沈墨!

“认知税……虚拟定位……陷阱……” 萧子和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诡异的、近乎顿悟般的颤抖。

冰冷的汗水瞬间浸透了他廉价T恤的后背,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胃里那持续不断的灼烧感,此刻被一种更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所取代。

那三百块,像一枚烧红的硬币,烙印在他滚烫的手心,也烙印在他刚刚崩塌的道德废墟之上。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彻底改变了。

有什么界限,被这轻而易举的三百块,轻易地、粗暴地碾碎了。

萧子和陷入了沉思……那是一个还算凉爽的夜晚。

林溪抱着吉他,站在街角唱着自己写的歌。

她的声音不算动听,却真诚。

琴弦几乎被冻僵,手指红肿,但她依旧坚持唱完最后一句。

台下只有寥寥几人,没人鼓掌,没人停留。

她正准备收摊时,一个穿着旧夹克、眼神坚定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唱得很好。”

他说。

林溪抬头,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张传单:“我在做一个教育项目,叫‘破壁者’,如果你愿意,可以来试试。”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也是命运的开始。

“破壁者”最初只是一个微信群。

林溪和萧子和在一间租来的破旧公寓里的“破壁仓”,召集了第一批“学渣”学员。

他们没有教材,只有错题本;没有教室,只有几张折叠桌。

但他们有信念——“我们不是要制造逆袭神话,而是要让每一个被定义为‘失败者’的人,重新看见自己的光。”

王小波第一次走进“破壁仓”,低着头,像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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