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前我走了,走在陈屿为林薇薇挑选定制钻戒的傍晚。
珠宝店暖黄的灯光透过橱窗洒出来,把他为另一个女人俯身挑选首饰的侧影拉得很长,像一根细针,扎进我早已消散的魂灵里。
他总说林薇薇是他低谷时唯一肯伸手拉他的人,说她卖掉自己的小画室帮他凑齐了公司周转的钱。
可他忘了,我化疗到呕吐不止的那个深夜,偷偷在卖房合同上签字时,买方名字的最后一笔,是我攥着笔、眼泪砸在纸上晕开墨痕才写完的。
人常说薄情的人终会被回忆啃噬,后来我看着他抱着我的病历本,在医院ICU外的长椅上跪到天亮,雪花落满他的肩头,像给这段荒唐的感情盖了层冰冷的墓碑。
1 魂牵梦绕我是胃癌晚期走的,走在深秋的一个雨夜。
弥留之际,病房床头柜上还放着我没织完的米白色围巾,针脚歪歪扭扭的——化疗让我的手总是不受控制地发抖,可我还是想赶在冬天来临前织好,陈屿总说办公室空调不够暖,往年都是我提前给他备好厚围巾。
主治医生握着我妈的手说“准备后事吧,撑不过今夜”时,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摸出枕头下的手机。
屏幕亮起,停留在我和陈屿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三天前我发的“阿屿,今天化疗反应轻了点,医生说指标还行”,他没回。
我想再发一句“天冷了记得加衣,别总穿单衬衫”,指尖刚碰到输入框,眼前突然一黑,再睁眼时,身体已经飘在了半空中。
低头能看见病床上躺着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妈妈趴在床边哭得浑身发抖,而我的手,正穿过妈妈的头发——原来人死了,真的会变成魂灵。
陈屿走了快三个月了。
他离开的那天,我刚拿到第三次化疗方案,医生说如果积极配合,或许能多撑半年,我想跟他说“我们再试试,说不定能等到宝宝出生”,可他收拾行李时头也不抬地说“林薇薇在邻市办画展,我得去陪她,她一个人应付不来”。
我拉着他的衣角求他别走,化疗的副作用让我连说话都没力气,声音发颤:“阿屿,我怕……你能不能陪我做完这次化疗?”
他皱着眉甩开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撞到衣柜:“苏晚,你能不能别总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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